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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全球頂級黑客”樓天城:天才說的是高度,而不是速度

文|萬珮

編輯|宋瑋

在極客的世界中,樓天城聲名遠播,他的崇拜者遠多過那些我們耳熟能詳的創業明星,他是全球頂級黑客,是Topcoder Open上最好的中國選手——相當於黑客的奧林匹克運動會。他的人生幾乎從未失敗,勝績一直延續到了今天——他所參與創立的公司在2020年春天成為了估值最高的中國無人車初創公司。

當普通人取得巨大成功時,人們總傾向於將最大因子歸結為運氣。而樓教主,中國程序員眼中的God Father,獲得今天這一切似乎是情理之中,毫無意外。畢竟,他是一個天才。

在學生時代,樓教主就進入了計算機學生的最高殿堂“姚班”攻讀博士,“姚班”是華人圖靈獎(計算機諾貝爾獎)得主姚期智院士領導的清華大學理論計算機中心。從“姚班”走出的,還有曠視科技創始人唐文斌、印奇和楊沐,Conflux創始人龍凡,Abundy+清影醫療創始人鄒昊等。這些人可謂開啟了中國AI的黃金時代。他們也共同佐證了這個觀點——成功在技術性人才身上似乎更容易獲得延續。

畢業後樓天城曾在谷歌、百度有過兩段職業經歷。2016年,這位編程巨星隨著彭軍——百度無人車的首席架構師一起離開百度,共同創立自動駕駛公司小馬智行(Pony.ai),樓天城任CTO,彭軍任CEO。2020年2月,小馬智行獲得了豐田汽車的4億美元戰略投資,投後估值超30億美元。《晚點LatePost》了解到,豐田曾經的第一選擇是投給滴滴分拆出來的自動駕駛公司。

一個坊間傳言,每當樓天城和彭軍出現在矽谷的一家咖啡館時,都會有一份辭職信。對優秀人才的吸引力是小馬區別於其他AI公司的極大優勢。樓天城目前所領導的技術團隊,成員大多來自清華,史丹佛,普林斯頓等頂級高校。

樓天城說自己正在攀登無人駕駛那座珠峰,他知道自己要去珠峰,但不知道的是,他攀登的路是否就是通往珠峰的路。但你只有到達了山頂,你才知道你去的是不是珠峰。

攀登行至不到半程,《晚點LatePost》通過視頻專訪了樓天城,並記錄下此時意氣風發的他。但這只是故事的前半段,未來如何,無人能預測。畢竟,樓教主才34歲。

“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夠跟谷歌站在一起比拚技術”

《晚點》:小馬近期拿到了豐田4億美元戰略資本,Waymo和滴滴無人駕駛公司也被報導首次引入外部投資者的消息。這三起融資都在一個月之內發生,是巧合嗎?

樓天城:技術發展確實到了一個新階段——從prototype(原型)到產品化,並以服務的方式出現的一個階段。正好在今年初的時間點,走到一個被大家認可的階段了。

《晚點》:Waymo引進了大基金(銀湖資本、加拿大養老基金等),滴滴被傳引進了軟銀,而你們引入了車企,在投資方的選擇上,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差異?

樓天城:無人駕駛還在發展早期,大家都是在集中資源、精力一起往前推進的狀態。未來我們的資本也會是多方面的。對於小馬來說,我們做的自動駕駛更多是汽車大腦部分,而不涉足汽車本身。對一個人來說,哪怕再聰明的大腦,也需要一個健康的身體。自動駕駛公司和車廠結合就是一個很好的協同。

《晚點》:美國自動駕駛行業現在通用、福特、克萊斯勒三大車廠分別與三大自動駕駛公司聯盟,中國未來會走上一樣的道路嗎?

樓天城:我不確定。如果大家真的認可自動駕駛是非常有意義的事情,中國也是非常有意義的市場,終究會有更多資源進入這個市場。

《晚點》:美國兩大無人駕駛公司(Waymo、Cruise)都是在一個需要規模化量產的時間點,把公司管理權交給了汽車行業的職業經理人,你們未來也可能會如此嗎?

樓天城:這可能是公司發展到一個階段後需要做的事情。

一家公司在技術、商業上的投入,在不同階段會有非常大的差異。早期肯定是技術更關鍵,技術沒到位就做不到安全,也不可能有商業機會,更不用談量產。隨著技術達到一定水準後,就需要在商業上做一些投入,或者叫在量產上做準備。而對小馬來說,今天還處在快速提升技術的階段。

《晚點》:百度、Waymo都說他們現在遇到了技術瓶頸,這是目前行業共同的問題,還是每個階段都會必然出現?

樓天城:瓶頸應該每天都會遇到,就是看似像瓶子一樣的困難,只要去克服,其實就可以前進。但你這個問題太垂直,我不能用在Waymo時的一些內部信息來回答。

自動駕駛就像一場馬拉松,谷歌一直領先了200米,而且這200米是solid(固定)的領先,這說明它硬實力確實很強。可畢竟還有一半的賽程,谷歌將來會不會持續領先,現在說還為時尚早。

《晚點》:Waymo是領先了行業第二名200米,還是領先了所有人200米?

樓天城:兩三百米跟馬拉松相比,是比較小的一個距離。作為小馬來說,至少在技術上,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夠逼近。希望真正有一天,我們能夠跟谷歌站在一起比拚技術。

《晚點》:中國從誕生無人駕駛行業,就伴隨著分家、泄密、商業訴訟等醜聞,這是行業特性導致的嗎?

樓天城:這可能和自動駕駛三年來發展很快有關,它一定程度上加速了春夏秋冬的變化,冬天可能比大家想象得要多一些。

“方向和戰略才是公司之間的真正區別,而不是所謂的路線。”

《晚點》:和Waymo、百度相比,小馬在技術路線和技術方向上有何不同?

樓天城:只有不同的目標,沒有不同的路線。很多不同的路線,比如到底是用雷射雷達還是視覺識別,它其實不需要有答案,或者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這種技術路線。

小馬的目標是實現真正的無人駕駛。比如視覺方面,我們用傳感器融合的方案,選擇了雷射雷達和攝影機+毫米波雷達結合,這是業界最常見的方案之一,也是我們在判斷不同路線後得出的結論;在單車智能和車路協同方面,我們也是一個組合的理解,單車智能是軍隊中每個士兵的能力都很強,車路協同更多是軍隊指揮系統,兩者相互促進,並不矛盾。

所以我覺得方向和戰略才是公司之間的真正區別,而不是所謂的路線。當你做一件有挑戰的事情,目標是什麽比路徑是什麽重要得多。在小馬一種常見做法就是明確自己的目標,然後客觀、深入分析各種路徑之間的優劣,合理對各種策略、路徑進行組合。

《晚點》:通往目標的過程中,最大的變量是什麽?

樓天城:最大的變量是我不知道它會有哪些變量。

《晚點》:創業4年,遇到過哪些大的意外?

樓天城:自動駕駛是一個沒有被做成的事情,沒有一個人走成過的路。前方究竟是什麽路,你只有走到了才知道。

在創業早期的時候,我們在灣區做自動駕駛實驗,整個灣區16年沒有下過一場雨,我們的數據、策略、算法其實是沒有雨天的,但到了廣州後發現經常下雨,這個時候我們需要重新思考如何在硬體方面改進,讓它在雨天也能運行。後來到了夏天,雨越來越大,我們也要不斷地去適應。等雨天過了,又有一個回南天,氣象特別潮濕,我們的防濕能力也需要達到相應的水準。

《晚點》:加州車輛管理局發布《2019年自動駕駛人工接管報告》稱,百度每千英裡人工接管次數低於Waymo,從行業第七躍升行業第一。你對這個報告結果認同嗎?

樓天城:美國市場上有幾家對這個數據提出了一些質疑,但這個數據還是具有一定參考性的,報告會涉及企業運營多少車輛,跑了多少英裡,接管次數有多少等數據。

《晚點》:小馬現在累計跑了多少公里?

樓天城:小馬中美加起來有100輛車,在城區公開道路測試總裡程達到了200萬公里的裡程。我們會專門找複雜的地方、場景去開。

技術本身研發階段是一個標準,此外數據的收集、能否以產品化的方式來接觸用戶,也是很重要的評價體系。我們重視實際運營的效率,因為能更客觀地體現自動駕駛技術水準和成熟度。

《晚點》:李開複說,自動駕駛應該一步到位,業界也有觀點認為以特斯拉為代表循序漸進的路徑才是正確的路線。是從L2漸進還是直達L4,你如何看待這個分歧?(自動駕駛技術分為L0-L5共六個等級,分別對應傳統人類駕駛、輔助駕駛、部分自動駕駛、有條件自動駕駛、高度自動駕駛、完全自動駕駛)

樓天城:首先大家目標要一樣,目標不一樣另說。特斯拉除了做到L4、L5以外,同時它還需要自己造車,它有略有不同的目標。

在目標相同的情況下,我是個大統一主義者。我有時候看武俠小說,大家會討論內功重要還是外功重要,其實我覺得到certain level(一定程度)以上,這兩者沒有區別,其實本身應該也沒有區別,它們都很重要。在這個問題上,答案基本一致——漸進還是直達只是描述上的差別。某種程度上說,只是對路線優劣分析做了不同判斷而已。

《晚點》:小馬考慮過直接挑戰L5嗎?

樓天城:L5需要造一種新型的車,而這種車在世界上非常少,在我們和OEM(原始設備製造商)深度合作之前是沒辦法造出來的。

《晚點》:L4、L5是一個純技術問題嗎?

樓天城:我最早接觸自動駕駛的時候,分類只有4類,後來有一種新的方法分出了L5。在今天這個階段,我站在中間看它們實現的技術條件,其實是相通的。所以更多挑戰還在於車本身,即非技術方面。

《晚點》:無人駕駛真正的商業化落地需要基礎設施,從工程研發角度,還要達到車規級的安全要求。到達那一天需要多久?

樓天城:單車智能和基礎設施本身並不矛盾,它們互相促進。小馬之前主要資源都放在了單車智能方面的進步,要真正實現完全無人駕駛,確實需要兩邊共同努力。

好消息是車規設施方面,我們已經做了很多的積累,它的不定因素會因為我們的積累變得更小。

《晚點》:業內有一個說法是“攀登珠峰,沿途下蛋”,說的是最終以實現無人駕駛為目標,在過程中進行不同側重點的商業化布局。下蛋的時候會影響攀登的狀態、節奏和速度嗎?

樓天城:沿途下蛋我不反對,前提是你去的是真的珠峰。如果判斷珠峰是真的珠峰,我不覺得下蛋會影響它。就像我們每個月、每個季度都有自己的里程碑,我們也有近期目標。

但我認為無人駕駛更適合用登月作類比,最早人們認為登月很難做,或者做不成。但登月就是要造火箭,飛機也不行,這其實是我們現在做的事情。

《晚點》:你怎麽能確定現在去的是真正的珠峰?

樓天城:我沒辦法確定這條路是去珠峰的路,但如果我們的目標真的是去珠峰,那我們真正證明這條路是否對的唯一做法就是去到珠峰。

《晚點》:小馬已經下了兩個“蛋”,分別是Robotaxi和卡車,這兩個場景從技術上的角度是可以完全複用的嗎?

樓天城:Robotaxi和卡車是相互促進。視覺方面,大家都是通過傳感器識別路上所有的數據,這是可以共同訓練、學習的。另一個反方向,比如說卡車的控制,在裝滿貨和空貨的時候,它質量差別會非常大,在這種時候如何對車做很精確的控制,其實可以反哺小車的控制精準度。

我們的目標是做virtual driver(虛擬司機),如果作為一個driver,需要培養它在各種場景的駕駛能力。它們在很多困難的、有挑戰的功能上是有很大重合度的。

《晚點》:之前你的技術總監說,小馬商業化都是為技術服務的,而不是急於落地。急於落地和為技術服務的商業化,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別?

樓天城:技術和商業兩者之間的比重在不同階段會截然不同。在早期技術還沒實現的時候,技術當然是重要的,這是判斷基礎。隨著階段的不同,技術、產品和商業化的比例會做更好優化。

《晚點》:現在是一個什麽比例,未來五年是一個什麽比例?

樓天城:首先安全從來不會被取捨,安全第一。從公司第一天到現在,我們所有的開會都是強調safety,出行一定是一個安全至上的行業。而速度和商業化是一個成正比的關係,這兩個也還是相對促進的關係。

《晚點》:你理解的無人駕駛是什麽?五年後、十年後是什麽樣?

樓天城:我覺得無人駕駛是一個virtual driver。它是一個無形化,不一定是跟人的形態一樣的一個司機,它能夠像人一樣學習、收集數據,並且能夠應用各種場景,開不同的車。

五年後是最難的。五年後究竟有多少場景得到應用,要看技術的發展速度,此外還有很多非技術的因素影響,比如當時的法律法規、倫理、民眾接受程度。五年後應該是一個剛好開始發展,在路上的時候。十年後應該能覆蓋大部分地區,也已經開始有很多應用。

《晚點》:之前採訪陸奇時他說,無人駕駛不要盯著高速不受限去做,他說車未必是最有效的工具,也許未來可能不是車、不是飛機,而是一種新的物,它像蛇一樣可以在任何地方爬行。

樓天城:這其實是對自動駕駛更深層次的理解。剛剛我們談的更多還是技術剛出現的第一波應用,陸奇提到的是自動駕駛出現之後,人們會重新思考transportation應該有什麽樣的方式,那才是真正的變革。由於今天的技術還在非常早期,我們更多的精力聚焦在如何把優秀的司機做好,之後,它的意義不僅僅是局限當司機,但這也許要十年後才能實現。

《晚點》:你覺得業內對無人車最大的誤解是什麽?

樓天城:大家傾向於用路徑來differentiate(區分),而不是通過目標來differentiate。

《晚點》:但是你剛剛說,大家提到目標的時候,一定會說我們的目標是珠峰。

樓天城:別家我的了解有限。但小馬我可以自豪地說,從第一天起到現在,這個目標從來沒有發生變化過。

“天才是一生達到一定高度的人,而不是某時某刻做了什麽”

《晚點》:你的第一份工作在Waymo,這三年你收獲了什麽?

樓天城:加入谷歌前,我認為自動駕駛是天方夜譚。這段經歷讓我覺得它是可以做成的,這是對我有很大影響的一件事。在那個時間點,估計沒有任何其他公司能帶給我這一點。

《晚點》:看到了自動駕駛的未來,為什麽離開Waymo後沒有立刻去創業,而是去了Quora?(一家問答社區)

樓天城:換工作是一個當下的個人選擇。

《晚點》:離開Quora後加入百度,為什麽八個月就離開了?

樓天城:加入百度是我希望自動駕駛在中國能夠做成,或者說自動駕駛做成那一天不僅在美國有,在中國也有。谷歌對中國路況的理解是非常初級的,而百度是了解中國的。後來在百度我遇到了我現在的合夥人彭軍。如果不是百度,估計我們也不會一起創業。

《晚點》:你曾加入過兩家公司又離開,對於如何留住現在公司的優秀人才,你是否有心得?

樓天城:頂尖的人才需要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成功。別的東西我們可能沒有,但我們還有一個真正成功的可能。

《晚點》:你如何定義成功?

樓天城:做成一件真正有影響力,過很多年都願意去跟別人自豪地說的一件事情——這是小馬能夠帶給他們的。

《晚點》:大學時“姚班”的培養模式,會給你現在管理團隊帶來啟發嗎?

樓天城:“姚班”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叫peer pressure(同輩壓力),“姚班”聚集了每年中國絕對頂尖的人。有一句形容周瑜的話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但在“姚班”沒有人敢一邊談笑一邊工作和學習,因為如果你有時間談笑的話,檣櫓就不會被湮滅了。

在小馬也是,我們聚集了一批在這個圈子、這個時間段很牛的人,加入小馬有機會和世界上最優秀的人一起工作,我覺得peer pressure的影響也是非常大的。

《晚點》:有哪些判斷是你過去認為是對的,而最近一年發現它是錯的?

樓天城:這個判斷如果是技術細節,天天都在發生。管理上,我逐步開始學習如何去管理團隊。

在團隊增長到十幾個人的時候,我的腦子還夠用,知道他們每個人的work是什麽,我一個一個去協調。到了20個的時候,我發現錯了,我不可能記得這麽多的東西,我意識到需要leverage(撬動)更多資源,讓他們自己能思考。

當團隊更大後我發現,管理更類似於現在常見的作業系統,正常的時候只是一個background mode(後台模式),只有在被調用的時候才啟動,應該盡量弱化我在很多問題的參與,我更需要提供一些文化上的指引,讓他們都能夠自己figure out(理解)。

《晚點》:成為一名好的管理者,你的學習方法、路徑是什麽?

樓天城:我會學習很多材料,但我也關心根據實際情況來分析。我很讚成一種說法是,放羊和砍柴的人,兩個人要是討論一天的話,放羊的人羊吃飽了,砍柴的人什麽柴都沒砍。

《晚點》:在這個過程中你覺得享受嗎?

樓天城:不算,但對我來說whatever對公司發展有利的事情,都會努力去做。

《晚點》:你是天才程序員、三國殺發明者、百度最年輕的T10級工程師、小馬智行的創立者,這麽多標簽,哪一個令你最有成就感?

樓天城:人生的不同階段其實是可以有不同的“最”或者“成就感”的定義。在學生時代,我認為能進入“姚班”是一個很重要的成就;在程序員競賽階段,2008、2009連續兩年拿谷歌編程挑戰賽冠軍,這是我最自豪的東西。現在工作階段就是小馬,我創辦了國內估值最高的自動駕駛公司。我的mission在變化,很難作出一個“最”的選擇。

《晚點》:你的mission是什麽?

樓天城:人生的目標其實是人一生達到的最高的高度——這是我在“姚班”的導師給我的指導。真正的天才是他一生中達到了一定高度的人,而不是說他在某個年齡以某個速度做到某件事情。

《晚點》:對你來說,一生中最想達到哪個高度?

樓天城:這個過程中我也不斷在學習。我很感謝自動駕駛也是這一點。編程和創業都是十年一遇,可以發揮我長處,做一件有影響力事情的機會。

我比較喜歡用武俠小說舉例,武俠小說裡面總是充滿了各種變化,比如我曾拜師學藝過,我有過各種奇遇,我遇到過神雕,有很多峰回路轉。但現實生活中,創業並不是武俠小說的樣子。

《射雕英雄傳》中有兩次華山論劍,王重陽第一次贏就是憑借真正的實力,絕非偶然。如果他不死的話,第二次仍然可以力壓群雄,這才是歷史該有的樣子。雖然這不是大家喜歡聽的故事。

《晚點》:成功的樣子就該是力壓群雄嗎?

樓天城:華山論劍的結果就是力壓群雄,他需要的是堅持和努力,而不是奇遇和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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