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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飯圈女孩湧進相聲會館,德雲社就成了DYS48

2018年10月21日,北京展覽館劇場,2700個座位座無虛席。樓上樓下綠色的熒光棒連成一片,間或還有幾塊亮晶晶的應援牌。

到了演出的末尾。台上人感謝粉絲,說之前在三百人的小劇場都沒有幾個觀眾,而他今天來到了北展。話音未落,少女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綠色熒光棒劇烈搖擺。

為了粉絲,演出者要加唱一首。當台上人開始唱,粉絲在台下跟著齊刷刷地大合唱:

並非是兒臣以小犯上

有一位古人也做比方

楚莊王有道施仁政

四境安清守封疆

唱的是評劇《乾坤帶》,粉絲們就連結尾七回八轉的甩腔都唱得像模像樣。

這可不是一般偶像明星的演唱會,而是德雲社相聲演員張雲雷和楊九郎的專場演出現場

沒錯,今天的德雲社絕對算得上是偶像團體,還被大家調侃為DYS48。除了張雲雷和楊九郎,郭麒麟、孟鶴堂等等都擁有頗為龐大的粉絲群體。機場接拍、演出應援、打榜、個站,飯圈的花樣一個都不少。

不光是相聲圈,就連電競圈都逃不掉“被偶像化”的命運。這讓不少純圈外人看得是一頭霧水:張雲雷長相不賴,可要說他就是帥得讓人瘋魔了,也沒有吧?電競選手的偶像化有時候讓之前的玩家們更摸不到頭腦,因為其較為惡劣的工作環境,長期要熬夜、長時間用固定姿勢遊戲,電競選手的容貌、體型,經常和同年齡打遊戲的小男生一樣:近視、BMI偏高或過低,甚至長期不正確的坐姿會顯得有點駝背。

但無論是張雲雷,還是像李相赫(Faker)、劉世宇(mlxg)這些一線電競選手,其實早都在圈子內小有名氣。至於硬生生被捧成了偶像,除了飯圈少女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少不了作為傳播資訊媒介的嗶哩嗶哩彈幕影片網站(B站)和微博的功勞。

偶像,零距離

今年八月的一天,圍笑收到了一條來自黃牛的微信:“姐,張雲雷濟南場的票,你能不能6700賣回給我?”

圍笑前兩天買的時候,價格還是5700。而票面價格是1199。飯圈女孩的湧入,令今年張雲雷和楊九郎的演出一票難求。剛開始追張雲雷的時候,圍笑還不懂其中的門道,買票買到過左邊的小號。張雲雷是逗哏,站在舞台的左邊(從觀眾的角度看),只有買到舞台右邊的票才能看到張雲雷的正臉。因此,按市場規則辦事兒,舞台右邊的黃牛票要比左邊貴。

除了第一次,圍笑再也沒買過左邊的票。今年6月份才入坑的她,追著張雲雷的演出全國飛。光是十一月份就跑了四個城市,哈爾濱(11月3日)、成都(11月10日)、沈陽(11月17日)和邯鄲(11月24日)。

每次出發去演出的城市,圍笑都會買兩張和偶像同一班次頭等艙的票。“能看到他們在私下最真實的樣子。他們都很好,他們倆的感情也是真好。”圍笑告訴果殼。

頭等艙除了張雲雷、楊九郎和經紀人,都是粉絲。圍笑發現,在飛機上,動不動就有小姑娘拿著愛馬仕的紙袋子給張雲雷送去,讓他多注意身體。“他收的禮物超級多。Givenchy都拿不出手,至少也得是個Prada、LV才成。我都看傻了。”

不少粉絲送的是T恤。得知張雲雷喜歡在大褂裡襯一件白色或者黑色的純色T恤,粉絲便投其所好。傳統的大褂裡面藏著國際一線大品牌的T恤,就像熒光棒出現在相聲會館一樣,矛盾而有趣。

下了飛機,圍笑住的酒店也和張雲雷同一家。演出當天,在大堂看到張雲雷和楊九郎出發去現場了,圍笑和老公才會帶著器材出發。

圍笑用的相機是佳能1DX+70-200鏡頭(追星必備鏡頭之一,俗稱小白兔),她老公用的是索尼AX2000高清攝影機。兩個人一人拍影片,一人拍照片。

兩個小時的演出,圍笑能拍四千多張照片。其中,圍笑會挑先出三百多張還不錯的,再從這三百多張裡挑出五十幾張精修、發到微博上。“我還算拍得少的,多的人一場下來能拍一萬多張。”圍笑說。饒是如此,圍笑還是累出了肩周炎。從邯鄲回到北京,就去醫院做了核磁共振。12月1日,她和老公又追著張雲雷去了天津。

每次演出,她都會在微博上發布獨家的影片和照片。素材供大家取用,水印和logo會打在不顯眼的地方。粉絲們會剪輯圍笑拍攝上傳的現場、做成安利向或者腐向的影片,也會把張雲雷的影片做成合集,方便“享用”。

粉絲安利鏈條

圍笑喜歡上張雲雷的契機,是在B站上刷到了一首粉絲為張雲雷剪輯的影片,配樂是粉絲為張雲雷寫的原創曲。她的另一位閨蜜入坑,也是因為拿著她的iPad去廁所,刷了一會兒B站。

晴天也是通過B站的影片粉上張雲雷的。那時候她大三下學期,學習的壓力、保研的壓力令她苦不堪言。為了解壓,她點開了粉絲做的相聲影片剪輯。然後,就入坑了。

突然有一天,晴天一直看的up主退圈了,不再更新影片。晴天告訴果殼:“當時我就特別放不下,他陪我走過了一段難熬的路,我希望能通過我的努力讓更多人看到優秀的他。

晴天還是學生,沒錢買那麽貴的票去現場看張雲雷,也沒有那麽貴的設備拍照錄像。2017年9月,晴天開始在B站上傳張雲雷的影片,也順帶著更新德雲社其他成員的影片。截止目前,晴天一共更新了超過50000分鐘的德雲社相聲影片。每個影片,她至少看過一遍。

小棗在B站看了晴天上傳的影片入了坑。她覺得張雲雷長得帥,會唱歌,講的相聲又沒那麽傳統。她喜歡和大家一起在彈幕裡誇張雲雷的神顏“像仙子”,爭做“二奶奶”(張雲雷綽號“二爺”,他的粉絲自稱“二奶奶”)。為了讚美“九辮”間美好的感情(“九”即楊九郎,“辮”即辮兒哥張雲雷),小棗會在Lofter上分享她寫的同人文

圍笑、晴天、小棗,都是通過粉絲的二次創造入坑,而不是通過在線看德雲社的官方影片、在電視裡或者在現場聽相聲。

B站,積存時間與情感

上一段反覆出現的B站,是關鍵詞。被昵稱為B站的影片網站嗶哩嗶哩,特色是懸浮於影片上方的實時評論功能,愛好者稱其為“彈幕”。一面看影片,一面看彈幕,是用戶著迷於B站的原因之一。

從傳播學的角度看,B站是一種傳播資訊的媒介。媒介即訊息,這是媒介環境學派的核心觀點。該學派的著名學者麥克盧漢認為,與傳播的內容相比,傳播的形式——即媒介本身——更重要。任何媒介或技術的訊息,是由它引入的人間事物的尺度變化、速度變化和模式變化。

麥克盧漢認為,媒介或技術是人體的延伸。印刷品是眼睛的延伸,廣播是耳朵的延伸,電視是中樞神經的延伸。電視的到來,使得人們不光調動所有感官,還調動整個意識系統去參與媒介。這種延伸帶來的強烈刺激對於人的神經系統來說負擔過重,會令人陷入麻木的狀態。麥克盧漢的學生波茲曼正是在此基礎上,寫出了那本著名的《娛樂至死》。

那麽,承載了粉絲熱烈情感的B站彈幕影片呢?

B站彈幕影片至少融合了三種觀看場景:傳統的客廳觀看——幾個人一起,一面看一面聊天扯淡及時品評影片內容;影院場景的觀看——興趣一致的數百或者數千觀眾坐在一起,但不允許大聲喧嘩;在線影片的觀看——個人觀看,隨時隨地。

既是單向的,又是互動的;既是單人的,又是群體的。更關鍵的是,彈幕間的交流,不是沿著線性時間展開,而是在積存時間。兩個一前一後構成對話關係的彈幕,可能前後時間相差了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即使發彈幕的當事人變了心,觀看時所抒發的情感得以在彈幕中保留。日積月累的結果,是一個帶有彈幕的影片凝聚了一代又一代觀看者的情感。

曾經喜歡過、現在仍喜歡張雲雷的人都有可能看到這條影片。而入了坑的粉絲們,通過刷影片、刷彈幕被現役或退役粉絲的情緒感染,不斷鞏固和強化對偶像的情感。

最近,圍笑在和B站“撕”。B站總屏蔽圍笑的影片,認定圍笑上傳的整場相聲演出侵權(德雲社現場演出的影片版權都在優酷)。圍笑則認為,許多人用她的影片剪輯的片段都能在B站上播放,為什麽她是影片的所有者,反而會侵權。B站的客服專門打電話給她解釋,讓她理解B站的工作,圍笑表示不妥協:“B站太重要了,不能丟。”

B站也是晴天主要的活動領域。因為B站不會要求活躍度,不會像微博一樣得打卡,得刷話題保持活躍度。她覺得,這樣會令她的喜歡更持久一些。晴天說:“在微博超話上,總有些事兒不得不摻合。我控制不好自己和飯圈的距離,所以選擇了逃避。”

微博超話,不間斷的強刺激

提到飯圈“寶典”,就不得不提微博的超級話題。超級話題是微博裡的興趣內容社區,一款將話題模式和社區屬性相結合的產品。超級話題只會顯示帶有該話題標簽的微博內容。一進入微博張雲雷的超級話題,粉絲就能立刻被張雲雷的資訊包圍,不受龐雜的無關資訊干擾。

微博超話有簽到的功能,簽到的次數越多,在超話中等級越高。粉絲人數越多、粉絲發微博的數量越多、粉絲活躍度越多,明星在超級話題上的排名就越靠前。因而,不少明星的官方或非官方粉絲團都有硬性規定:想加入粉絲團,必須每天要在超話裡發XX條微博。或者,超級話題的活躍度超過XX,才有資格申請加入粉絲團;而加入了粉絲團,能獨享某些優待。比如,張雲雷的粉絲團成員可以團購演出票,價格雖然不可能便宜,不過座位都相當不錯(能看到張雲雷的正臉)。

粉絲在意超級話題,因為超級話題對偶像明星來說很重要。超話的閱讀量、發帖量、粉絲數能從一定程度上證明偶像帶流量的能力,這是廣告商在意的指標。

超級話題有些類似於超女時代粉絲聚集地——百度貼吧。和貼吧不同的是,超級話題除了社交屬性強得多之外,資訊的暴露程度也比貼吧更甚。

百度貼吧裡的帖子要點進去才能看到內容,想看到其他的內容得先退出原來的帖子,再點進去另一個帖子。微博超級話題,內容都“裸露”在外,使用者掃一眼就能看個大概。句子精短、分行頻繁的彩虹屁,精心PS後的美照,緩衝幾秒就能看的短小影片,只要向下滑,看不盡的內容就會不斷湧現。

視覺上不間斷的強刺激會帶來什麽?浸入式的體驗,麻木甚至恍神的狀態。

自產自消

借助B站和微博超級話題,飯圈女孩生產、創作、觀看、參與,最終達到了娛樂產業對粉絲的要求——消費

以前,只有主流的傳統媒體才有發布影片的管道與資格。現在,任何一個粉絲都擁有發布的管道。張雲雷和楊九郎演完一個節目後,會暫時下台休息,由一組助演的相聲演員頂上。這時,絕大多數前排的粉絲都低著頭,專注於手頭的事兒:挑圖、把照片從相機傳到手機裡、用美圖軟體修圖,然後立刻傳到微博上。粉絲放出來的照片,決不允許偶像臉上有斑點、青春痘和贅肉。

演出結束後,粉絲有了新的影片音頻和圖片素材,著手二次創作。有人剪整場精華,有人剪MV,有人剪搭檔兩人間的互動。其他粉絲在B站上看到了二次創作的成品,又一次確認或升華了對偶像的愛。

以前,宣傳推廣都是專門的公司在做。現在,粉絲主動伸手介入這部分工作。經紀公司所謂的宣傳、推廣和形象維護,也不過是發幾條微博、買幾個大V轉發、買幾塊廣告牌,粉絲也能做到。

粉絲吹出來的彩虹屁比公司的文案更具感染力;粉絲刷票、反黑、控評、撕對家粉絲的氣勢和戰鬥力要比經紀公司驚人得多。在為偶像做宣傳推廣的同時,粉絲一方面通過發微博參與超話的個體行為為群體社區做了貢獻,鞏固了信仰;另一方面,粉絲發出的微博成為了強化其他粉絲信仰的刺激源。

至於實體廣告,基本上國內外知名的LED螢幕飯圈女孩都買過一遍了,以至於幫飯圈女孩買廣告成了一門生意。圍笑和幾個同好想在張雲雷過生日的時候,給他買登機牌背後的廣告作為生日禮物。於是,她們聯繫上了張雲雷的經紀人,希望拿到張雲雷肖像的使用權。張雲雷的經紀人得知後,問她們能不能買公車站的廣告,這樣能讓更多的人看到張雲雷。圍笑說:“人家有要求,我們想想也就聽了。”

圈裡圈外

如果沒有飯圈女孩,張雲雷會不會紅?

答案多半是會。

作為德雲女孩,麥麥對德雲社的一舉一動都很留意。麥麥說:“只要注意觀察,就能發現老郭想捧誰。從去年開始,老郭就在捧張雲雷。他在相聲圈已經積累了不少粉絲。”

曾在天津電視台做過曲藝節目的飄飄表示,郭德綱想捧的人,是能捧紅的。“可張雲雷紅成這樣,估計老郭都料不到。如果老郭懂飯圈這一套,當年捧小嶽嶽哪用這麽費勁?”

如果沒有飯圈女孩,張雲雷會不會成為偶像?

答案是不會。

作為相聲演員的張雲雷和作為偶像的張雲雷之間的區別,大概就是徐崢和山爭哥哥的區別。

今年《我不是藥神》火爆上映的時候,有人在兔區對徐崢發出質疑:

看不過眼的人民群眾,在微博超話裡刷起了“山爭哥哥”,為自家愛豆瘋狂打call。通過粉絲僅僅一天的努力,徐崢的超級話題閱讀量超過了5億,帖子5200個,粉絲數2.3萬。

飯圈女孩喜歡吹自家偶像的顏值,山爭哥哥的顏就是“什麽神仙下凡……是天蓬元帥”;飯圈女孩喜歡突出自己對偶像的重要性,於是乎,“哥哥頭髮都沒了,他只有我們了”;飯圈女孩喜歡稱自己的偶像是“人間仙子”,山爭哥哥就成了“人間鹵蛋”。

順帶地,“三水哥哥”黃渤是人間柴犬,“三石哥哥”黃磊是人間灶王爺,再加上“雨田哥哥”孫紅雷,四個人被稱為“中年四子”。

徐崢在接受娛樂媒體採訪的時候,顯然還沒弄明白“山爭哥哥”是怎麽回事。他說,這是個撥亂反正的過程,因為很多人誤以為他的名字是“錚”。

圈裡圈外,兩個世界。

山爭哥哥當然是戲謔的說法,可在這一過程中飯圈女孩的反應之迅速、動作之敏捷,都說明飯圈已經形成了一套成熟的話語體系和運作機制。飯圈女孩“欽定”哪個名人或明星是偶像,他就是。

當飯圈女孩把飯圈的邏輯引入德雲社,張雲雷就成了偶像。

郭德綱曾對“偶像張雲雷”說:“相聲說成這樣,你也是欺了祖了。”

對於“偶像張雲雷”,張雲雷自己說:“我沒有走偶像路線,都是她們給我定的。”

愛,是我們貧賤的標誌

作家王小波在《明星與癲狂》中寫道:“追星族常常有計劃、有預謀地發一場癲狂,何時何地發作、發多久、發到什麽程度、為此花費多少代價,都該由那些人自己來決定。”

看電競的粉絲挑中了劉世宇,他就成了偶像;看乒乓球的粉絲挑中了張繼科,他也成了偶像;看言情小說的粉絲挑中了沈肯尼和沈煜倫,他倆就成了偶像。除了乒乓球的國民度實在太高,劉世宇、沈肯尼和沈煜倫的名字,圈外的人聽都沒聽過。

鐵打的粉絲,流水的偶像。以前只有出現在電視機裡的人,才有成名的資格。如今,無論是明星還是粉絲,都出現在B站上,在微博中。網絡媒介的特性給了每個人成名的機會。那麽,至於偶像是說相聲的,還是玩遊戲的,似乎沒那麽重要。反正都是狗現場、剪影片、刷微博。反正追星流程是一樣的,使用的工具是一樣的,發布的平台也是一樣的——只要能從偶像身上得到需要的東西。

從超女時代起一直在做粉絲文化研究的廈門大學中文系助理教授楊玲告訴果殼,粉絲對於偶像的情感,有“類似宗教”的成分在。“飯圈文化其實還是在宣揚普世價值觀。粉絲吹出來的彩虹屁,一定是積極向上的。粉絲強調偶像有多努力也好,強調多有才華也好,都是些被公認為美好的東西。”

文化學者桑德沃斯認為,粉絲追逐明星,展示了自己的欲望和想象。粉絲內化了名人與明星的特質,讓他們成為我們自己在想象中的一部分。通過追捧和抬高偶像,我們得到自我的確證。

圍笑以前曾追拍過李宇春。2005年,奧運會吉祥物發布會,是她和老公拍的第一場李宇春的活動。那時候,北京的寬頻還只有64k,一個幾百兆的影片得傳一整晚。現在,“李宇春去坎城了,不需要我了”,她轉向了更需要她的張雲雷。

小棗追過一段時間國家乒乓球男隊。追了一段時間張雲雷,她發現張雲雷的“毒唯”粉絲不但吹捧張雲雷,還踩德雲社的其他元老。她脫粉了,成了德雲社的“社粉”。

飄飄是把“努力努力再努力”寫到微博昵稱裡的張藝興的女友粉,但她還是郭麒麟的媽媽粉。看著郭麒麟從一個小胖子瘦身成現在的模樣,她覺得“挺勵志的”。

知名粉絲文化學者亨利·詹金斯認為,我們需要接受一個事實:粉絲身上有一些核心需求,而這些核心需求是目前被主流價值觀和議程所主導的正規機構所無法滿足的。面對不得解脫的現實,粉絲社群為參與者提供了生存下去所必需的社會資本或自尊。

注:

1. 圍笑、晴天、小棗、麥麥、飄飄皆為匿名,感謝資深相聲愛好者窗窗對本文的支持。

2. “愛,是我們貧賤的標誌”,引自西蒙娜·薇依《源於期待》

作者:雪竹

編輯: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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