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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盛跡——十七世紀的金陵畫壇”展在中國美術館開展

明末,金陵文化界以文士為其主導,既有在朝身居高位的官員,也有在野的隱士與苦讀的青年才俊。他們大多能坦然面對明末社會政治狀態,常常倘徉於山水名勝之間,以寫書作畫為娛。金陵作為江南首府,文化昌盛,經濟繁榮,富商大賈和書畫鑒藏家的存在,使金陵具有吸引力,孕育出一大批本土畫家,也聚集了來自各地的藝術家。

近日,由中國美術館、南京博物院共同策劃和主辦的“金陵盛跡——十七世紀的金陵畫壇”在中國美術館拉開帷幕。展覽共展出兩館收藏的、涉及40多位名家的81件套書畫作品,展覽持續至2019年1月1日。

松江董其昌曾短暫為官南京,半官半隱,成為十七世紀初文人逸士的典型,為許多文人所效仿,所作山水畫風在文人畫家群體中影響頗大。從十六世紀末開始,各地的職業畫家為繁榮的商業文化吸引,紛紛流寓南京。而金陵本地籍的半文人半職業畫家悠遊翰墨,多沉浸於明末的吳派、松江派、浙派(武林派)、新安派等的畫風之中,基本上保存著典雅的痕跡。

展覽現場

展覽分為五個部分:“金陵先聲”展出董其昌、藍瑛、査士標,以及深受吳門畫派、松江派、武林派和新安派畫風影響的藝術家,諸如姚允在、魏之璜、胡宗信等人的具有典雅之風的畫作。

藍瑛 山莊秋色180.1cm×57.7cm 1658年 清代 中國美術館藏

查士標 雲山圖軸 172.8cm×42.5cm 清代 南京博物院藏

查士標 竹暗泉聲圖軸 149.2cm×46.2cm 清代 南京博物院藏

“金陵八家”展示樊圻、吳巨集、鄒喆、陳卓、盛丹、蔡澤等人筆墨細膩、風格冷逸的畫作。

“八家”之名,初見於康熙初年,周亮工《讀畫錄》記載,王弘撰《西歸日劄》則有《善畫八大家記》流傳,後張庚《國朝畫徵錄》、乾隆十六年(1751)《上元縣志》等轉述,說法略有出入,但揭示出十七世紀中後期金陵繪畫的主流審美趣味。所謂“金陵八家”,實是對於當時金陵畫壇主要人物的總稱,因畫風相近,將之歸納一起,視為“八家”,代表者如張修、謝成、葉欣、樊沂、樊圻、吳巨集、高岑、胡慥、謝蓀、鄒喆、陳卓、盛丹、蔡澤等人。他們取法兩宋院體,以金陵的某些實景為基礎,著意於詩化處理,筆墨精致細膩,成為明末清初金陵地區的一種風尚。同時,他們又善於延續明中期以來的文派特色,設色清麗,富有詩情,形成了一種典型的金陵設色風格,從而將懷舊書寫轉化成冷清的孤寂。

吳巨集 柘溪草堂圖 160.8cm×79.8cm 清代 南京博物院藏

陳卓 桃源圖 213.3cm×104.7cm 清代 南京博物院藏

鄒喆 山川小景圖1 12.7cm×13.9cm 清代 南京博物院藏

“金陵別樣”展出龔賢、石濤、髡殘、程正揆、程邃、張風等人的畫作,其中彌漫著一種浪漫主義的感傷情懷。

十七世紀的中國歷經著有史以來罕見的巨變,曾為明代南都的金陵在複雜劇變的時代中,影響尤其深刻。七處、程正揆、程邃、胡玉昆、張風、髡殘、龔賢、呂潛、石濤等人構成了一連串的遺民畫家序列。與職業畫家不同,他們在明清朝代更替的背景下往往以水墨方式抒發文人思想,彌漫著一種浪漫主義的感傷情懷。他們大多追求一種特殊的複古傾向,表達了一種沉痛的文化失落感。正因為他們,金陵開始出現了一種純粹形式上的複古主義的繪畫風格。

石濤 江乾訪友圖 134.5cm×54cm 清代 中國美術館藏(鄧拓捐贈)

“金陵妍麗”展示馬湘蘭、薛素素、周序、顧大昌等能詩擅畫、才貌雙全的女性畫家的畫作;晚明清初,市民生活發達,聲色犬馬,文人名士狎妓之風盛行,十裡秦淮成為舊院別館林立之地,由此催生了詩文、書畫、曲藝相結合的青樓文化,湧現了一批能詩善畫的名妓,譬如顧眉、董白、卞賽、李香君、寇湄、馬守真、柳如是、陳圓圓等“秦淮八豔”。她們才貌雙絕,與名士交往,畫藝精進,並參與到文人的唱和之中,成為明末清初繁榮的消費文化的象徵。對她們來說,繪畫既是用以謀生、競爭的手段,又是借以消除內心積慮的工具。

馬守真 蘭花圖 59.5cm×27.8cm 紙本水墨 1570年 明代 中國美術館藏(鄧拓捐贈)

“金陵余韻”展出後學武丹、鄒坤、宗言、樊雲、周璕等人的畫作。 。十七世紀末,金陵畫壇頹勢已現。明末清初金陵畫家們的弟子或再傳弟子雖然秉承家法,但大多亦步亦趨,其畫學枯萎,畫路窄貧,畫風纖靡。而畫面氣格日漸卑弱,筆墨亦日漸疲軟,結構缺乏變化,有成績者可謂乏善可陳,高蔭(高岑子)、高遇(高岑侄)、何亢宗(高岑徒)、鄒坤(鄒喆子)、樊雲(樊圻子)、鄭淮(樊圻徒)、胡濂(胡慥子)、陸逵(胡慥徒)、龔柱(龔賢子)、宗言(龔賢徒)等人,傳移摹寫,一切都在規矩之中。除金陵八家弟子外,柳堉、周璕等人獨辟蹊徑,躍出八家之囿。

武丹 秋山林屋圖 190.6cm×99.5cm 清代 南京博物院藏

宗言 溪橋茅屋圖 179.9cm×49.3cm 清代 南京博物院藏

“金陵畫派”雖師承不同,但卻有著相近的藝術意趣。明末政治腐敗、社會黑暗,清初階級矛盾、民族矛盾激化,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中,他們大多隱居不仕,醉心於繪畫,遁跡於山林,沒有過多受到摩古之風的影響,因此,作品都有一種清新靜謐的氣質,不染世塵,畫面中表現出落寞孤寂、清冷高雅,有很高的藝術感染力。他們取法五代、兩宋時期的傳統,以金陵的某些實景為基礎,著意詩化處理,筆墨精致細膩,成為明末清初金陵地區繪畫的主流審美。在畫法上則善於從生活經歷和山水實景中領悟創作的手法,寫實性較強。

“金陵畫派”的繪畫常用硬直之筆,作整飭的線條,畫面構圖清晰,注重筆墨的整體感,講究墨色的對比和映襯。尤為可貴的是,他們創作的山水,往往因景、因情、因感受不同而富於變化,或蒼潤,或飄逸,或清秀。其作品以龔賢為首,早期空靈、淡遠,以線勾出輪廓,稍加皴擦即止;至中晚期則採用多遍反覆皴染之畫法,謂之“積墨”筆法。現代著名畫家黃賓虹、李可染都從龔賢的畫法中得到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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