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解讀第39期
《詩經·大雅·瞻卬》
瞻卬昊天，則不我惠？孔填不寧，降此大厲。邦靡有定，士民其瘵。蟊賊蟊疾，靡有夷屆。罪罟不收，靡有夷瘳！
人有土田，女反有之。人有民人，女覆奪之。此宜無罪，女反收之。彼宜有罪，女覆說之。
哲夫成城，哲婦傾城。懿厥哲婦，為梟為鴟。婦有長舌，維厲之階！亂匪降自天，生自婦人。匪教匪誨，時維婦寺。
鞫人忮忒，譖始竟背。豈曰不極，伊胡為慝？如賈三倍，君子是識。婦無公事，休其蠶織。
天何以刺？何神不富？舍爾介狄，維予胥忌。不吊不祥，威儀不類。人之雲亡，邦國殄瘁！
天之降罔，維其優矣。人之雲亡，心之憂矣。天之降罔，維其幾矣。人之雲亡，心之悲矣！
觱沸檻泉，維其深矣。心之憂矣，寧自今矣？不自我先，不自我後。藐藐昊天，無不可鞏。無忝皇祖，式救爾後。
詞句注釋
卬（yǎng）：通“仰”。昊（hào）天：廣大的天。
蟊（máo）：傷害禾稼的蟲子。賊、疾：害。
罟（gǔ）：網。罪罟：刑罪之法網。
瘳（chōu）：病愈。
鞫（jū）：窮盡。忮（zhì）：害。忒：變。
譖（zèn）：進讒言。竟：終。背：違背，自相矛盾。
慝（tè）：惡、錯。
殄（tiǎn）、瘁（cuì）：兩字皆訓“病”。
觱（bì）沸：泉水上湧的樣子。
忝（tiǎn）：辱。
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覆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這是河圖的歌《傾盡天下》被玄色放到啞舍裡描寫幽王和褒姒的故事。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故事，幽王與褒姒在青梅竹馬時相逢後，兜兜轉轉幽王為救褒姒而死，送了褒姒一個小型烽火台。我情願相信那是一場彼此錯過的愛情，而不是所謂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可俗世涼薄，當改朝換代連愛情都被染成五顏六色，沒了最初愛的資格。
公元前771年，烽火台上煙霧彌漫，宮中嬪妃丫鬟亂作一團。一代君王姬宮湦的眼中滿是慌亂，他驚慌失措的望向廣闊的皇宮大道，可是事實是那般殘酷。
他早已點燃了烽火台可為什麽，為什麽底下好無馬蹄聲，萬頃宮廷，不見一兵一卒來護駕。犬戎攻入都城鎬京，他一代君王姬宮湦眼前瞬間黑暗，西周滅亡。
此烽火台是在君王受到別國攻擊時點燃烽火，召集士兵來護駕的。可是他點燃烽火數次戲弄士卒，以至真正危險時刻是他一人手足無措，而他點燃烽火戲弄朝臣的背後卻又藏著那樣浪漫的故事。
他姬宮湦很愛一個女人很愛很愛，她叫褒姒。姒是她的姓，褒國人，他永遠忘不了在大殿上褒姒看向他的那一眼。她眉目如畫眼中戚戚哀情灼傷了他，前779年，周幽王攻打褒國，褒國兵敗，獻出褒姒乞降，這是他與她的初見。
他是一代帝王，可是縱使他看盡了世間美女可一旦面對褒姒他總是一次次被俘獲。他心甘情願做了褒姒愛情的俘虜。
前778年，褒姒為周幽王生下兒子姬伯服。這對周幽王來說更是驚喜，這個對他從來不苟言笑的女子竟為他生了一個兒子，這於他男人的自尊心和國王的佔有欲都是極大的滿足。
英雄從來難過美人關，他要去證明她亦會愛上自己，一紙聖旨，廢黜王后申後和太子姬宜臼，而立褒姒為王后，姬伯服為太子。褒姒從此成了周幽王姬宮湦第二任王后，太子姬伯服的生母，周平王姬宜臼的後母。
可縱使給了褒姒潑天恩寵她依舊悶悶不樂，於是只能是點燃烽火以博她一笑，即使最後代價是國破家亡。
前771年，申後之父申侯聯合鄫國、犬戎攻打周幽王，周幽王、姬伯服被殺於驪山之下，褒姒被犬戎擄走，從此下落不明，西周滅亡。
這一場盛世煙花最終冷卻。繞過紅線三匝，誰算的那一卦，終是為了她負了天下，只剩九重宮闕，一也流星颯遝。
若是尋常人家，她們自是一對癡情人，可做天南地北雙飛客。可是做為帝王，幽王他卻負了天之驕子的使命。他得了一人歡愉，卻讓百姓流離失所，百姓們發出齊齊哭訴。
該詩第一二段都是呼天喊地的控訴。天災人禍，使人民不得安生，當權者又自私自利絲毫不能體恤到百姓的苦楚。既無收成還要忍受官兵的肆意橫行，使得冤案無數。恰如後來竇娥冤中的句子“天也，你錯堪忠賢枉做天，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
而至第三段就轉到了滅國的導火索上，那個妖冶美麗的褒姒。這一段就恰是古時男女的不平等。男子有才稱霸王，而對女子卻是要求無才便是德。
三四段都指責褒姒花言巧語殘害他人，可試問若一個男子當真有魄力，且胸懷天下又怎會被一個女子三言兩語所挑撥？眾人信誓旦旦說婦人不該理朝政，可如武則天，竇太后，呂雉，哪個女子的魄力又低於男子呢？
只能說是男子無德，偏愛拿女子做遮羞布，給女子定罪說什麽紅顏禍水。
最後三段是抒發對國家的無望和深愛，對忠臣的惋惜是對國家未來前途的深深擔憂。
我為女子，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則不遜遠則怒。可看到此篇除了對男子們愛國情懷的敬佩外又泛出鄙夷。
男子一見鍾情是始於色相，誰都想要娶到美嬌娘，想要娘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又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內在美才更美，也當真是文人一貫的虛偽。
作者：汐蕪，本文經作者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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