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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女子圖鑒》:拙劣的模仿 職場瑪麗蘇

《北京女子圖鑒》不是我們第一次拙劣地改編優秀的日劇,也肯定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照貓畫虎。

採用的是與原版相似的一層外衣,卻根本get不到原版想要表達的精髓。

而且還把劇中的女主角,按照自己的想象,塑造成了一個教科書般的“獨立婊”。說是要拍“北漂女性奮鬥史”,其實依然是一部“職場瑪麗蘇”。

周二《北京女子圖鑒》開播。

我作為《東京女子圖鑒》的粉絲,懷著獵奇心態去看了幾集。

和原版一比,差得不要太多。

在我看來“北漂女性奮鬥史”為虛,“職場瑪麗蘇”是實。

今天,就來給大家聊一下《北京女子圖鑒》是如何一步步把原版毀掉。這也是“北漂”職業女性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1、

當初看《東京女子圖鑒》,周旋於各個男人之間的女主角綾也是備受爭議。

有人因她拋棄初戀“直樹”而指責她“負心”,有人因為她插足“和服男”婚姻而認為她不道德。

但無論她私人感情生活如何錯亂交織,在事業方面,她從未依靠過男人。

從一個微不足道的時尚編輯到最後成為登上雜誌封面的成功職業女性代表,女主走了二十年的時間,可她憑借的是自己的進取心和不斷提升的個人能力。

至於那些形形色色,走過她生命中,或真心或假意對待她的男人們,其實是她人生不同階段內心需求的一種投射。

但是《北京女子圖鑒》的女主角陳可,簡直是一個教科書般的“獨立婊”。

何為“獨立婊”?

“明明靠男人上位,卻非要說自己獨立自主”。

陳可依初到北京,求職不順。最終找到的前台工作是自己臨時借住的老同學介紹的。

而且最為諷刺的是這個老同學還曾對她意圖不軌。

但陳可依為了得到這份工作,在被性騷擾,氣急敗壞地跑下樓去之後,又重新敲開門,詢問那個“猥瑣男”介紹的工作還算數麽?

這要在現實生活中,任何一個女性都會出於本能保護自己而馬上離開危險的地方。

這倒好,主動往狼坑裡面跳。形式之前在微博朋友圈學到的女性如何保護自己的招數,點讚的指南統統拋到腦後。

跟一個想要侵犯自己的男人要工作,我不懂女主所謂的“獨立”“志氣”體現在哪裡?

當然後面的跳槽橋段就更是“瑪麗蘇”光環護體了。

機緣巧合結識有錢人吳總,欲拒還迎地接受了對方送的昂貴裙子、名牌香水後,被帶去一個飯局,和一群大佬喝酒吃飯。

飯局結束後,吳總一句話,另一個喝得醉噓噓,爆發戶長相的大佬就給陳可安排了外企的職位。

從只能接電話、送外賣的前台小妹直接變身外企員工,只需男人一句話的事。

編劇的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也讓這個劇變得非常腦殘愚蠢,讓其在物化女性的路上越走越遠。

當然之後的劇情就更是神展開了。

因為自己的原因錯過了和客戶於總談業務的機會。

陳可依採用的方式是聯繫快遞公司拖延競爭對手送給他的合約,隨後約於總出來見面。

她在酒桌上裝柔弱,賣慘,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自己特別辛苦,希望於總可以考慮與她合作。

令我驚愕的是於總在聽完陳可依的哭訴以及自己拖延寄合約的真相後,竟然覺得她可愛,還因此與早已談妥的上海合作方毀約。

且不說於總單方面毀約是否有背誠信,就陳可依利用自己女性柔弱特質,在商場上引起男人保護欲來達到自己目的這一點,她就和她瞧不起的勾引老總的同事姚梅沒什麽本質區別。

一路靠男人,在職場上順風順水,平步青雲,轉過頭來卻以“自立自強的獨立女性”title來標榜自己。

這不是大寫的“獨立婊”本“婊”麽?

2、

陳可依初次面試時,面試官問她為什麽選擇來北京發展時,她回答說是為了夢想。

可在導演的鏡頭下,這夢想就被具象為一個“LV包。”

她會格外注意別人背包的真假,不惜辦了一張新用卡,分期付款買下一個屬於自己的LV包。

對於陳可而言,“欲望”等同於對奢侈品偏執的佔有欲。

然而《東京女子圖鑒》中對於“欲望”的刻畫卻絕非這麽膚淺。

“欲望”對於綾而言,是與“直樹”在三茶過平淡幸福小日子時不斷攪動她內心的一顆刺。

她為這樣的幸福太渺小而感到悲哀。

某日清晨醒來,尚被男友抱在懷裡的她發現散落在地上的內褲已經起了球。

多麽小卻足夠真實的細節啊。這條內褲成為壓彎綾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知道這是她應該離開的時刻了。

一個野心勃勃,被欲望填滿的女人是注定要永不停歇,奔跑著向前的。她不可能安心於這種小確幸的。

《北京女子圖鑒》中的陳可與在北京交往的第一任男友同樣因為對未來方向規劃不同而分手。

但相較於日版對於分手緣由細膩真實的描繪,陳可依就完全被刻畫成一個無理取鬧的拜金女。

因為男友不給自己買LV包而生悶氣。

過生日時,男友帶她去吃她一直想吃的金錢豹自助,她卻因為男友做了省錢攻略而覺得寒酸,無法忍受。

趁男友買藥時選擇用落跑的方式分手,還自我美化為“我愛你,但我更愛我自己”。

這句台詞《欲望都市》中的Samantha在與男友Richard分手時用過。

她覺得陷入愛情中的自己變得易怒、善妒,越來越不像自己,所以她選擇離開,為得是保全自己靈魂的完整與人格獨立。

而不是像陳可這樣,為自己的虛榮和貪欲找借口。

《東京女子圖鑒》中的綾也不是完美的。

她與出身港區的富二代隆之戀愛,以及後來與已婚和服店老闆偷情,很大程度上都是出於對物質的追求和對上流社會生活方式的迷戀。

但是綾從未否認自己的貪婪,也沒有把自己戀愛的不順怪之於男人。

每段戀愛結束後,她都會靜下心來反思自己,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迅速明晰現階段的需求,調整方向重新出發。

綾的感情之路並不順利,她也在不斷地試錯。

可她願意真正直面自己內心欲望,願意為此奮力向前,也願意為此付出代價。

綾的欲望是尋得更匹配的伴侶,踏入更高的平台,去看更廣袤,更豐盈而自由的世界。

而陳可依不過是一個被奢侈品所象徵的社會地位所迷惑的虛榮女人。

眼界僅限於一個LV包的女人配不上“獨立女性”這個稱號。

3、

在《東京女子圖鑒》中,除了女主外,還運用不少筆墨來刻畫在東京生活的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

其中有與上司偷情,但最終修成正果的編輯社女經理。

有熱衷於聯誼,將尋得如意郎君當作頭等大事去經營的年輕女孩兒。

也有橫刀奪愛,卻在婚後發現丈夫並無法理解自己夢想的港區富二代。

當然所有角色中最具個性,也最具代表性的當屬綾在公關公司的女上司,一個不折不扣的女魔頭。

她在事業上有近乎變態,且不近人情的嚴苛。

她曾教育綾不要把“努力”當做工作完成不好的借口。

在職場中,最重要的是成果,“說著什麽努力了做不好也可以被原諒,就只是在撒嬌而已”。

至於個人感情生活,女魔頭也是並不抱太高期待。

她把愛情當作一種饋贈。如果有,更好。沒有,她也早已做好了一個人生活的準備。

無論是對待工作,或是私人生活,女魔頭都活得相當通透了。

這才是“職場女精英”應有的模樣。

反觀被陳可依視為人生導師的顧總呢。事實上她現在擁有的資產都源於兩次失敗的婚姻。

為此她還語重心長地教育陳可依,“不僅要好好工作,還要好好結婚。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劇中唯一的女強人是靠男人,其他女性角色也好不到哪去。

陳可依的閨蜜王佳佳告訴她“有些女人因為一張床,就可以奮鬥出一套房”。

新朋友笨笨作為大國企的HR卻幫陳可依開假病歷,告訴她如何在面試時謊報工資。

同事姚梅則更不必說。靠和上司權色交易獲得經理職位,且勵志要嫁給有錢人。

哪有什麽“北漂女性”群像,不過是一群披著“職業女性”外衣,實則內心極度依賴男人的“撈女”們。

努力為自己的夢想和欲望拚搏、努力著的北漂職業女性就這麽被導演的“直男意淫”給毀個乾淨。

《東京女子圖鑒》中有一個最重要的“母題”是關於“階層”的探討。

對於來自秋田的綾來說,她在東京奮鬥多年,卻始終做不到跨越“階層”。

當初他被港區出身的富二代隆之拋棄,“毒舌男”就告訴她,她不管如何努力,就是永遠贏不了同樣港區出身的“讀者模特女”。

綾用了二十年的時間去徹底認清這一點。

“階層”是所有從小城鎮來到東京打拚女性所面臨的不可逾越的鴻溝。

你的上限就在那兒,即使你可以和那些出身“港區”的女人坐在一起談天,喝下午茶,和“港區”的男人們戀愛,但他們的圈子你永遠無法真正融入。

如何突破這一點,答案是無解。

而對於在北京同樣存在的“階層”母題,《北京女子圖鑒》並未進行探討,卻把最多筆墨放在“狗血+瑪麗蘇”的主角戀愛線和完全脫離實際的職場戲上。

《東京女子圖鑒》最後一集,決定歸於平淡,與男閨蜜攜手共度餘生的綾,在散步時恍惚間遇到了那個理想化的自己。

身著昂貴的外套,牽著大型寵物犬,挽著帥氣老公的手,帶著笑意迎面走來。

綾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欲望從未真正消失過。

既然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有很多。那就拚命去爭取吧。

看到這一段,我作為有著相似經歷的“北漂”, 不覺熱淚盈眶。

我知道自己有天花板,有上限。自己拚盡全力奮鬥十年,二十年也不如有些出身優越的人什麽都不做。

可那又怎樣,自己選的牌局,不把籌碼用盡,才不會輕易服輸。

最後我以切身經歷告訴那些想來北京奮鬥的小姑娘們,別聽信《北京女子圖鑒》中的故事。

在職場上沒有白馬王子來救你,但也沒那麽多對你圖謀不軌的油膩大叔。

你需要做的就是直面自己的欲望,全力以赴。

在北京,你可以得到的東西遠比你失去的要多得多。

本文系【電影通緝令】獨家稿件

未經授權,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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