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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為何最終失敗?這個因素其實是關鍵

作者:呂井旺

太平天國是我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農民戰爭,也是少有的在兩廣地區發起,進而波及全國的農民起義。說是十四年,其實最後一支太平軍李文彩部覆滅於1872年,此時天京已經陷落八年了。

不僅如此,還留下余部賣身為奴逃到南美,參加智利軍隊打贏秘魯、玻利維亞軍隊的傳說。太平天國雖然失敗了,從小自稱洪秀全第二的孫中山倒是長官辛亥革命,推翻了滿清。

孫中山

太平天國起義的鹹豐、同治年間,大清已顯現出亡國征兆。

太平天國攻下南京改名天京,與清朝分庭抗禮。劉麗川帶領小刀會攻下山海。兩廣的天地會起義多如牛毛,天地會10萬人圍攻廣州不克,退到廣西建立大成國政權。撚軍縱橫北方,四處攻城掠地。回民在雲南起義,杜文秀在大理建立政權。

西北回亂讓清政府失去對陝西、甘肅、寧夏的控制,讓阿古柏入侵新疆更加容易。同時清政府還要面臨海上威脅,英法聯軍攻下北京城火燒圓明園。然而最終卻是太平天國失敗了,清政府卻平定全國,迎來同光中興。

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

太平天國沒能像朱元璋那樣定都南京統一全國,是由多種因素共同造成的。其中很重要一點是洪秀全很大程度上處於臨朝不理政的狀況,這和朱元璋的事無巨細大權獨攬成鮮明對比。

太平天國這種獨特的決策機制令長官層一直處於內耗中,成為它滅亡的重要原因。

洪秀全創建拜上帝會

1837年,洪秀全三次科舉不中,重病時夢見有人叫他斬妖除魔。這時他又看了一本基督教宣傳冊《勸世良言》,並沒看過《聖經》的他就開始了宣傳教義活動。

洪秀全

六年後,洪秀全又去參加科舉,結果又沒中。但是洪秀全此時吸引了拜上帝教早期最重要的人物馮雲山。

馮雲山是洪秀全的好友,洪秀全帶上他和幾個人去廣西傳教。在廣西傳教不利,洪秀全等人又回到了廣東。馮雲山卻決定留下,他深入紫荊山區向窮苦百姓傳教。三年之內,馮雲山建立起了最初的組織,這些人成了日後太平軍的骨乾。

這時的洪秀全在廣州基督教堂學習。由於他自稱上帝二兒子,這種驚世駭俗的說法讓教會拒絕為他施洗。之後洪秀全轉去廣西與馮雲山會和。正當二人努力發展教眾時,馮雲山被當地的地主團練抓獲。洪秀全聲稱去廣州想辦法救人,離開了教眾。

馮雲山

這時的拜上帝會群龍無首,人心惶惶。楊秀清和蕭朝貴趁勢而起,他們利用當地迷信降僮巫術表演「神靈附體」。楊秀清自稱天父下凡附體,蕭朝貴自稱天兄耶穌附體,發布聖旨安定了人心。

他們二人制定制度擴大組織,並籌錢賄賂官員救出馮雲山。等到洪秀全再度回來,面對這兩個實際長官人只能承認。而其他人跟風的各種附體下凡,洪秀全則斥為妄言一律禁止。

楊秀清主政和天京事變

洪秀全創立了拜上帝會,但組織是馮雲山建立的,洪秀全並沒有強大的嫡系勢力,他只是用創教神權保持地位。

蕭朝貴、楊秀清既有自己的派系人馬,又用附體下凡獲得神權。甚至洪秀全同自己的妻妾鬧矛盾,還要靠蕭朝貴表演天兄下凡來處理。所以太平天國形成了獨特的軍師制度,楊秀清、蕭朝貴、馮雲山三人作為軍師執掌大權。

金田起義後,馮雲山、蕭朝貴相繼陣亡。大權掌握在楊秀清手中,洪秀全一直處於臨朝不理政的狀態。

楊秀清不識幾個字,但是為人機敏,制定規章制度,賞罰分明。太平天國以他為中樞運轉,取得了很多勝利。但是楊秀清驕橫跋扈,為了樹立威信多次折辱打壓其他的實力派。

楊秀清雕像

翼王石達開攻下安慶,他卻讓燕王秦日綱駐防安慶招兵買馬。秦日綱有次打了敗仗,楊秀清竟然將其削去王爵稱為奴,也曾將秦日綱關入東王大牢杖責。

秦日綱攻破江南、江北大營解了天京之圍,太平軍因為連續作戰而在金壇受挫。楊秀清竟然表演天父附體,指責秦日綱「幫妖」。這些私怨讓秦日綱幫著韋昌輝在天京事變中大肆搞屠殺。

韋昌輝對楊秀清表面恭順,內心極度怨恨。韋昌輝下屬兵變,曾被楊秀清杖責數百。有一次韋昌輝和楊秀清的親屬之間鬧糾紛,楊秀清將事情交給韋昌輝處理,韋昌輝殺了自己親屬謝罪。這些事情最後都成了天京事變的誘因。

韋昌輝

天京事變本質上是洪秀全和楊秀清的權力鬥爭。諸將雖然和楊秀清有矛盾,但是並沒有膽量公然作亂。沒有洪秀全的秘詔至少默許,這些前線軍隊也不可能在瞞著楊秀清的情況下進入南京城。

楊秀清大權獨攬,洪秀全早就不滿。楊秀清用表演天父下凡掌握了最高神權,甚至曾因為洪秀全打殺下人進行杖責。

他們也存在著路線之爭,洪秀全搞宗教路線,主張禁絕儒家燒毀古書;楊秀清是實用主義,他在武昌拜訪過孔廟,還用天父附體制止洪秀全焚書。他們二人遲早會發生內訌,天京事變是難以避免的。

天京事變

天京事變後的太平天國

天京事變讓太平天國元氣大傷。楊秀清被殺後,韋昌輝、秦日綱又被洪秀全處死。洪秀全擔心有兵有權的石達開成為第二個楊秀清,處處安排親屬予以牽製。石達開在這種情況下帶兵出走,太平天國原先的中高層基本被清空。

天京事變後洪秀全掌握了實權,但是中樞再也無法像楊秀清時代那樣指揮下屬將領。洪秀全缺乏楊秀清的軍政能力,天京事變的自相殘殺也讓中樞威信大減。下屬開始不受控制,像石達開負氣出走,右軍主將韋志俊投敵等。

那些仍然聽從號令的將領也開始軍閥化,相互劃分勢力範圍。像安徽是陳玉成地盤,江浙是李秀成兄弟的。這樣中樞難以如臂使指,也無法避免將領把自己利益置於全局利益之上。

陳玉成和李秀成雖然有過合作,贏得了第二次打破江南、江北大營的勝利。但是當陳玉成的安慶被湘軍圍困,李秀成卻在救援上百般遷延。最後安慶失陷,天京也陷入圍困。

洪秀全和太平天國的最後時光

洪秀全自身能力有限,對有能力的下屬又各種牽製。後期居然封了2700多個王,導致山頭林立、指揮困難的局面更嚴重。陳玉成死後,天京被圍,洪秀全唯一仰仗的是李秀成。

李秀成

李鴻章攻蘇州,李秀成要去蘇杭指揮作戰,竟然要交十萬兩銀子才準離開。洪秀全信任的兩個哥哥貪財至極,天京城缺糧,糧商要進城賣糧還得交幾千兩銀子給他們。

李秀成建議「讓城別走」,洪秀全居然說:「朕奉天父天兄命,朕下凡作九洲萬國獨一真主,何懼之有?爾畏死,去留任爾。我鐵桶江山,爾不扶助,我自有人扶助。」

城中無糧竟下詔食「甘露」,即地上的雜草。1864年,洪秀全病死,湘軍攻破天京,太平天國滅亡。

太平軍

洪秀全本人軍政能力一般,但是馮雲山、蕭朝貴、楊秀清、石達開等人在他手下都能建功立業。即便是天京事變後,李秀成、陳玉成、洪仁軒等人在他的提拔下也多有建樹。

然而,洪秀全作為最高長官人,能力平平,用人猜忌,對太平天國的失敗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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