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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hoo是如何成為快時尚“新貴”的?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丨英赫時尚商業評論

在B站上“釘釘本釘,在線求饒”的釘釘、靠土味段子出圈的老鄉雞等等品牌共同譜寫出了一出“疫情彎道超車品牌記”,同樣在時尚界逆境突圍,彎道超車的還有英國時尚電商Boohoo。

根據Boohoo公布的最新業績報告,在截至2020年2月29日的財年,Boohoo收入同比增長44%至12.3億英鎊,超過公司預期的40%至42%,稅前利潤為9220萬英鎊,而2019財年的稅前利潤為5990萬英鎊。Boohoo的國際部門收入猛漲51%,佔總收入的45%。

截至2月29日,Boohoo集團在全球所有品牌的活躍用戶約為1400萬。Boohoo員工透露他們疫情期間每周經手的訂單量從平時的12萬張飆升至40萬張。

哀鴻遍野的疫情背後凸顯的是商業邏輯的悄然改變,當ZARA、H&M等傳統快時尚品牌的業績罕見下滑的同時,Boohoo反而大放異彩,迎來線上電商的“超級紅利期”,刷新著消費者們的“疫情認知突圍”。

逆境突圍的“後浪”Boohoo是如何碾壓“時尚電商鼻祖”ASOS,彎道超車ZARA,成為“電商黑馬”?代表“超快時尚”行業在超快和快時尚的比賽中拔得頭籌?

Boohoo:錦鯉附身or野心蓬勃?

自從2014年3月Boohoo上市之後,Boohoo就開始“一路高歌”,銷售額急速膨脹。從2007年的1100萬英鎊銷售額,到2014年上市前的1.09億英鎊銷售額,足足翻了10倍。

七年銷售額翻10倍的故事究竟是一夜成名的神話故事,還是Kamani家族超過30年的苦心經營和積澱?

上市之後,Kamani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擴充位於公司總部曼徹斯特北部伯恩利的一個倉庫規模,向投資者證明他對公司未來繼續快速擴張的信心。

2020財年結束時Boohoo擁有淨現金超過2.407億英鎊,該集團指出此後的經營活動能持續產生現金流。 Boohoo Group PLC (BOO.L) 5月15日宣布已經通過向機構投資者配售新股募資2億英鎊。在2月底時Boohoo擁有超過2.4億英鎊的現金,可用於潛在的並購機會。

Boohoo表示,新冠病毒疫情導致3月下半段的銷售比去年同期顯著下滑,但強調4月已經恢復增長,5月至今依然蓬勃。在公布超預期的業績報告後,Boohoo表示有信心有能力繼續顛覆全球時尚市場。

Boohoo一步步做大做強,其在全球市場的走俏,與四大快時尚巨頭集淒風苦雨的財務狀況形成鮮明的對比。

H&M,整體銷售額同比下跌了57%,而且預計Q2將繼續虧損;Zara在全球有近一半門市處於暫時關閉的狀態,3月上半月銷售額跌幅24%;Gap在未來一年內或許都沒有足夠的現金流維持運營;萬物皆可聯名的優衣庫過得也不怎樣,銷售額及利潤分別同比下跌4.7%和20.9%,且有進一步惡化的趨勢。

“Boohoo們”騎馬高歌走四方的同時,“Zara們”還在抓耳撓腮鋪設線上渠道。

超快時尚VS傳統時尚

實際上,以Boohoo為代表的“超快時尚”(Ultra-Fashion)與以Zara、H&M為代表的傳統快時尚之間的“戰爭”已久。

疫情暴露了傳統快時尚品牌的弱點,也將Boohoo為代表的“超快時尚”品牌真正推向了主流舞台。這些曾經快時尚巨頭不屑一顧的“新物種”,正謀劃著通過收購、並購動作對主流市場進攻,野心蓬勃。

以Boohoo為代表的“超快時尚”電商平台雖然未跳出傳統快時尚的商業模式,但它們的商業模式更靈活,也更快,從設計到上架的時間更短,固定時間內更新的產品更多。

2017年的數據顯示,Boohoo、ASOS和Missguided能夠在2到4周內生產商品,Zara和H&M為5周,傳統零售商則需要6到9個月。Missguided能夠做到每月推出1000個新品,每天更新一次庫存。ASOS也可以做到在2到8周內完成產品流程,平均上市時間約6周。2017年的數據尚且如此之快,更何況2020年,上述周期顯然已進一步縮短。

比起傳統的時尚服裝行業,“超快時尚”行業需要更快、更多的“新鮮血液”。

快時尚品牌“頭匹黑馬”ZARA每天可以出120個新款,而Boohoo目前的日新款數量達到200個,遠遠超過了快時尚“老大哥”ZARA。

ZARA的衣服,從設計到上架用時2-4周時間,H&M是3-5個月,而Boohoo可以做到1-2周之內,就讓衣服從設計師的桌上到達倉庫。

在Boohoo官方網站上,可以用12英鎊(大約人民幣120元左右)買到一條牛仔褲,用8英鎊(大約人民幣80元左右)買到一條連衣裙。它的價位和美國快時尚品牌Forever 21差不多,針對的也是核心消費群體的年齡為16-24歲的“豬豬男孩女孩們”。

Boohoo可以完全控制產品的定價、所有的成本以及利潤。舉個例子,當Boohoo要打折的時候,打多少折、打多久,都是Boohoo自己控制,完全不用和第三方供應商商榷。

曾經,以ZARA、H&M、優衣庫為代表的快時尚將傳統服裝行業逼得支離破碎,市場大洗牌。如今,“後浪”也將快時尚行業逼成“傳統快時尚”。社會的大浪淘沙下,“Boohoo們”又該怎樣調整策略,避免成為“前浪”呢?

把握住電商紅利的Boohoo該如何應對明天?

隨著社交媒體的發展,品牌的宣傳渠道從過去的廣告燈箱變成Instagram、Youtube等社交平台。消費者不再滿足於花更少的錢買到更像高奢品牌的仿品,而要求品牌具有獨特的象徵及意義。Jefferies分析師表示,Boohoo在社交媒體運營方面的優勢使其在疫情封鎖期間持續輸出創新內容,業績數據證明了這家公司不僅能生存下來,還將茁壯成長。

直到2010年左右,Zara都沒有開設電商,當時Gap鋪設電商已有10年之久,Zara直到2014年才在天貓開設網上店鋪。

認清數字化轉型是唯一出路的快時尚巨頭恍然,於是立馬進行硬體技術升級。2018年,Zara大舉在106個國家和地區推出官網和電商服務。Zara母公司Inditex當時表示過去5年集團對於線上渠道的投資總額已超過77億歐元,其中15億歐元被指定用於技術和物流的升級。

但投資和回報有時候是兩回事,縱使快時尚巨頭花了大錢去鋪設線上渠道,但奈何Zara和H&M這樣的快時尚品牌並沒有系統地建立其社交媒體社群,在如何防止年輕消費者流失這件事上,傳統快時尚品牌依舊一籌莫展,不得其道。

不過幸好快時尚巨頭的數字化決心萌芽尚早,數字化轉型尚早,所以才不至於在疫情期間“銷聲匿跡”。在截至1月31日的12個月內,Zara母公司Inditex集團銷售額同比增長8%至283億歐元,主要受益於電商收入大漲23%至39億歐元的推動。

但是疫情特殊期間,線上銷售的增長無法平衡實體店鋪帶來的巨大壓力。該集團旗下品牌在全球的7469家門市中有3785家門市一度暫時停業,並計劃暫時解雇2.5萬名店員。

與一己之力饑餓行銷出“BM 女孩”的Brandy Melville有異曲同工之處的是,Boohoo也深刻地知道“烏合之眾”的行銷潛力。

Boohoo設計師們並不是每天一籌莫展尋找設計靈感,而是盯緊社交媒體和名人新聞網站,盯著各地的T台時裝秀,把金·卡戴珊、蕾哈娜、愛莉安娜·格蘭德這樣的潮流時尚名人穿的衣服款式,用最快的速copy出來,最快兩周內將產品掛到Boohoo網站上銷售。

當四大傳統快時尚品牌,H&M與GAP漸漸式微、Zara依靠copy大牌略勝一籌、優衣庫認命“下沉”之時,Boohoo在社交媒體上的精心布局卻享受到了比同行們更多的流量曝光。

深諳社交媒體之道的美國電商品牌Fashion Nova也正是利用這樣的模式快速崛起。雖然以Boohoo為代表的“超快時尚”其社交媒體粉絲數離頭部快時尚品牌Zara和H&M還有一定距離,但是其粉絲粘度和社群效應明顯高於後者。

無論是Boohoo、Revolve還是Fashion Nova,它們都深深植根於社交媒體和網紅文化,可鹽可甜的風格深受消費者的喜愛,把握住了“得年輕人得天下”的行銷真理。

但靠copy一步步走到今天的Boohoo,會擁有一個怎樣的明天?

《紐約時報》專欄作家Marisa Meltzer曾撰文表示“風格不再是時尚的代名詞,更多地成了生活方式的同義語”。換句話說,品牌也要有人設,有人設才能夠與消費者產生共鳴與情感勾連。Boohoo應該找到屬於自己的、鮮明的品牌人設。

通過收購實現規模擴張,“超快時尚”能夠進一步搶奪行業話語權。不過,“超快時尚”要想成為下一個市場階段的主角,“後浪”居上,依然要解決該商業模式的痼疾。

除了數字化的便利,以及研發和人工費用的捷徑,“超快時尚”並沒有擺脫速度和成本之爭,本質上沿襲了快時尚的缺陷,帶來了諸多關於供應鏈透明度和抄襲的道德問題。

Boohoo此前因價格造假被美國律師事務所Almadani Law和AL Law起訴,後二者指控Boohoo及其子公司Pretty Little Thing和Nasty Gal在網站上的參考價格高於實際價格,並在提高價格後再向消費者提供折扣。若該行為被法院認定,Boohoo獲將被罰超過1億美元。對此,Boohoo回應稱集團專注於以合理的價格為消費者提供他們喜愛的產品,開展促銷活動只是擴展客戶的方式之一。

人們對速度的狂熱終有冷靜的一天。Boohoo的目標不是跑得多快,而是沉澱出真正解決新問題的商業模式。不去繼承Zara的“cpoy衣缽”,而是用其擅長的數字化手段去改造傳統時尚界,避免陷入“一方唱罷一方登場”的局面。

“非典時期”讓數以萬計不敢出門的人開始嘗試在網上購物,電商發展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馬雲順勢創立淘寶、劉強東把中關村的實體店搬到了線上。”非典成就阿里、京東“此言不虛。

疫情期間,直播帶貨模式不斷迎來新高潮。阿里巴巴財報顯示,截至去年12月,觀看淘寶直播的移動月活躍用戶和直播帶動的GMV(成交總額),都同比增長超過一倍。從“拿不上台面”到成為風口,直播帶貨完美詮釋了“如何在危機下發展”這一課題。

Boohoo的創始人Mahmud Kamani指著頭頂上的世界地圖說,“我不想在地圖上畫什麽圓點,我想去世界上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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