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退役上將：人工智能軍事化帶來“極速戰”重大風險

參考消息網7月29日報導美國消費者新聞與商業頻道網站近日發表美國退役四星上將、布魯金斯學會會長約翰·艾倫和布魯金斯學會治理研究中心副主任達雷爾·韋斯特的文章稱，部署基於人工智能的武器有重大機遇，但也存在日益增加的重大威脅。雖然人工智能可以放大軍事能力，但它也可能在本質上破壞穩定。文章摘編如下：

美國最近派遣兩個航母戰鬥群進入南海，以顯示軍事實力。這一舉動是回應中國在南海水域舉行軍事演習。當中美這兩個“超級大國”都在人工智能、遠程成像和無人化武器系統方面發展先進技術能力之際，這場對峙加劇了全球緊張關係。重要的是，兩國官員都應明白，新興技術能夠加快決策過程，但同時也會加大誤判的風險。

戰爭形態將被重塑

隨著人工智能和其他新興技術的出現，那些對戰爭的經典定義可能會發生變化。在根本層面上，戰鬥、戰爭和衝突是在時間上競爭的過程。一直以來，人類都努力在戰鬥的終極較量中快過對手。在這方面，人工智能將大大改變戰爭速度。它不僅會強化人類在衝突中的作用，而且會前所未有地利用技術。

這是我們所面對的武裝衝突的核心問題，能夠在戰爭本質和戰爭特性之間創造、掌握和發揮平衡作用的一方將不可避免地在衝突中佔據上風。在人工智能、數據分析和超級計算的新環境中尤其如此。在日益由新技術和新興技術定義的地緣政治環境中，國防是21世紀最重要的發展領域之一。評估人工智能和其他新興技術對國家安全和武裝衝突幾乎各個方面的革命性影響是重要的，這些方麵包括戰爭速度的加快和持續人為控制的關鍵作用。

歸根結底，部署基於人工智能的武器有重大機遇，但也存在日益增加的重大威脅。與許多其他人工智能應用一樣，政策和操作上的改變對於促進這些新興技術的適當整合與創新，並確保它們加強指揮能力、總體備戰狀態和實地表現是必要的。

從預測分析到閃電般的目標獲取等，人工智能一旦在這些領域取得成功，就有可能成為人類歷史上軍事和安全部隊最大的力量增倍器。

事實上，正如美國國會研究服務部的一份報告所指出的：“人工智能有可能在軍事方面帶來許多優勢，（儘管）它也可能帶來不同的挑戰。例如，人工智能技術可以促進自主作戰，推動更快更明智的軍事決策，並提高軍事行動的速度和規模。然而，它也可能是不可預測的，或容易受到獨特形式的操縱。”

美國國家人工智能安全委員會的中期報告警告說：“人工智能的發展與正在發生的中美戰略競爭和更廣泛的地緣政治格局發展indivisible……我們知道，戰略競爭對手正在致力於研究和應用人工智能。我們只能合理得出結論認為，人工智能帶來的能力提升可以用來威脅我們的關鍵基礎設施、強化假情報散播並發動戰爭。”

像X-47B艦載無人機這樣的人工智能化武器裝備有潛力改變未來戰爭形態。（資料圖片）

資料圖片：美空軍QF-16無人戰機試飛資料圖。（美空軍官網）

“先行一步”或存隱患

人工智能在軍事和戰場上的作用是一種好壞兼有的催化劑。然而，人工智能的力量並沒有以炸彈或新武器平台的方式得以體現，其用途要廣泛得多。正如美國布魯金斯學會學者克里斯·梅塞羅爾所指出的，美國軍方正在以各種方式部署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不是獨自構成一個單一的武器系統，而是被置入各種各樣的武器系統和核心基礎設施中。各個型號的坦克、火炮、軍機和潛艇已經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自動探測到目標，並采取相應行動。”

展望未來，人工智能還將通過“極速戰”來定義未來的戰爭。在這種衝突中，人類決策幾乎完全不存在於“觀察-定向-決策-行動”（OODA）的循環過程之中。因此，與這一過程相關的時間將縮短到幾乎是即時反應。

這些進展的意義很多，而且具有顛覆性。速度、效率和準確性以及人類控制人工智能軍事能力的必要性是當前與人工智能相關的國家安全辯論的核心問題。

美國和中國軍隊在南海相對緊張的作戰環境中機動調遣，反應時間已經很短了。隨著更尖端的人工智能最終能夠更快、更全面地收集和分析情報，迅速提供決策支持，甚至廣域獲取目標，我們會看到“先行一步”而不是冒著措手不及的風險所帶來的好處。雖然人工智能可以放大軍事能力，但它也可能在本質上破壞穩定。

現在是美中兩國就人工智能帶來的“極速戰”環境下的行為準則展開艱難對話的時候了。由於雙方都在迅速發展高超音速武器，行動和反應時間將越來越短，而且戰爭特性和本質的日益失衡將在危機發酵之時更易導致衝突而非和平。這一點現在是可以預見的。這也要求兩個大國進行接觸，理解、尋求並維護平衡，以防發生誤判並迅速升級為災難，因為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