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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字長文鑒別“真假”工業互聯網

5月27日下午,2019數博會,在由中國國際大數據產業博覽會組委會主辦、鈦媒體、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承辦的工業互聯網應用發展論壇(IAF)上,以“工業互聯網助力數字化轉型”為主題的圓桌論壇順利舉行。

華為技術有限公司工業互聯網發展總監周亞靈,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教授、中國仿真學會常務副理事長、中國人工智能學會理事張霖,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工業互聯網與物聯網研究所副所長李海花,昆侖數據COO秦磊,宗申集團忽米網首席戰略官、副總裁呂銘傳,上海華峰創享總經理楊紹傑、中金公司投資銀行部執行總經理吳佔宇等來自產、學、研、用、資各領域專家學者及商界從業人士參與了論壇討論,鈦媒體聯合創始人、ITValue發起理事劉湘明擔任圓桌主持。

在圓桌論壇中,對於工業互聯網是什麽的問題,大家意見不一。

有人認為工業互聯網講求的是價值,也有人認為工業互聯網重要的是生態,還有嘉賓反對“工業互聯網與工業物聯網”是兩個流派的說法。作為投資機構嘉賓,吳佔宇無不遺憾地直言,討論了工業互聯網一天,他沒有找到一個讓資本市場滿意的案例。楊紹傑則說,在幫助客戶的時候,並不宣貫“工業互聯網”模式,而是真正解決他們問題、產生價值,這樣反而更容易讓客戶買單。

嘉賓們各抒己見,難下定論。

以下為圓桌討論實錄,經鈦媒體編輯整理:

什麽是工業互聯網?

劉湘明:今天談了一天的工業互聯網,但是根據我的經驗越是宏大趨勢的概念映射到每一個人的心目當中就越是不一樣的。第一個問題我想請各位嘉賓用最大的字體寫一寫,你們怎麽用一個詞描述心裡面工業互聯網的概念,然後解釋一下。

秦磊:價值。

我是這麽看的,工業互聯網也好工業大數據都是手段,但是核心是讓中國製造業工業企業特別是其中用戶獲得可以感知的價值。這個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我們在做工業互聯網的時候要有一個“以終為始”的思維。

我們結合對於中國工業的一些特點,也梳理出一個三角形,我們叫做需求三角形。在需求三角形頂端是少數的龍頭企業,他們希望通過工業互聯網的思維去幫助他進行相應的戰略轉型,我們叫做新生轉型。另外,在中部也就是腰部有非常兩化融合水準很高的企業,迫切需要通過數據去治他的“病”,治他在技術上所面臨的卡脖子的病,叫做精準治病。底部還有中國製造業企業兩化融合水準還可以,有一定程度迫切希望通過數據讓他的精密管理水準提升,我們叫做科學減肥。如果可以把這些都落地的話,就可以很好詮釋價值這件事。

楊紹傑:生態。

剛才我在想用一個詞定義工業互聯網,我想了半天還是很困難的。生態這個詞更多是想作為一種我對工業互聯網的期待,因為工業互聯網從定義來說現在用簡單的一個詞定義確實比較抽象的,因為每一個人的理解不一樣。從定義上來說我個人理解兩個部分:第一個工業,工業明確了整個互聯網的參與角色,圍繞工業企業為核心,同時服務於第三方類似於政府包括IT、CT的企業、軟硬體的企業、各類銀行金融等等,都是圍繞工業互聯網企業給工業企業做賦能的。

互聯網的角度看,既然是工業互聯網,就影響具有互聯網的基因,一個是共享,第二個交付協同,第三個是低成本。

借著秦總一句話,最終有一個很重要的意義就是價值。如果工業互聯網產生不了價值,對很多人來說沒有意義。產生價值不是靠某一個概念或者技術,更多靠長期靠自身規則,包括在一定規律之內不斷生長,不斷產生自己的價值形成一種生態。所以這是我的一個想法,把生態定義成工業互聯網的期望。

吳佔宇:學習。

可能我今天是唯一一個資方代表,我這邊主要是投資銀行部。去年我本人負責了工業互聯的A股上市,資方來說我對工業互聯網的理解跟大家不一樣。去年5月中旬我3天帶著全體高管給所有的投資者、中國A股市場的投資者第一次直面講解了什麽是工業互聯網。從去年5月份之後大家開始在市場上有了關於全面關於工業互聯網的理解。

所以我覺得到今天說什麽是工業互聯網的定義,目前來看沒有一個特別精準的定義。2012年,GE年開始做工業互聯網的概念,後來西門子提出工業4.0的概念,都是大家學習的過程,怎麽定義如何定義?包括日本工業價值鏈促進會今天上午的分享也非常好。我的印象講的是日本有關聯通產業的理念,這個理念在國內跟大家公開見面。

所以說是學習,工業互聯網是互聯網+在工業領域的集中落地,如何領會學習工業互聯網、應用工業互聯網的技術,應用在目前工業上,其實大家概念上很模糊。今天下午的分享具體到了物聯網、工業互聯網,又同時提到工業互聯網和工業物聯網是兩個流派,我認為不是兩個流派,沒有物聯網不存在工業互聯網。我覺得工業互聯網還是學習的階段,目前來說純粹的定義簡單來說是在工業領域的互聯網+的落地,這也是工信部提出的兩化融合最重要一個工作。

張霖:不指望在短期內給一個完全統一認可的定義。

工業互聯網這個概念從來就不是一個純粹的技術概念,GE最早提出的,最後的目的就是提高企業價值。我給學生講課非常困惑,幾乎所有的技術性的名詞特別是IT領域的技術名詞,沒有一個是有唯一解釋的。每一個人都會解釋它,而且很多都是這個解釋概念背後在推銷他的產品,是在和他產品特性結合的。所以說這個概念本身大家對他各種解釋本身就是一個江湖。

現在講工業互聯網有一點大,這個概念幾乎和智能製造一樣的,看網上那些案例、各種案例,不管哪一家都是從底層物聯、平台、各種APP到頂層全部都包括,整個製造系統都在裡面。剛才有兩位專家講的,物聯網和互聯網,我們現在絕大多數講的工業互聯網包括國家政策裡面提到的信通院也在主導這個事,其實這兩個都包括的。

這兩層確實不一樣的,底層真正的物理設備之間的互聯,這種互聯是物聯網,物聯網其實不開放的,也不可能對所有人開放。不能把機床連上去讓任何人都控制機床,怎麽可能?上面互聯網這一層,是基於底層互聯網的應用層這一層是開放的,希望越多的人用越好。

我們目前工業互聯網的概念,是把工業互聯網和智能製造這兩者融合在一起了,說不客氣一點是攪合在一起了。我希望咱們通過實踐吧,能夠在做事的時候能夠有所區別,到底做的是物聯網還是互聯網。每一個企業、每一個研究都有自己的定位,在我們心裡每一個人在應用過程當中、使用過程當中我們自己有自己的定位,目前這個狀況能做到這一點就不錯了。不指望在短期內給一個完全統一認可的定義。

李海花:理解,剛才聽到主持人說題目的時候也想,我們做了很多年工業互聯網,我想起兩個故事來了。

一個2015年的時候我們信通院前院長曹院長帶我們去美國參加工業互聯網聯盟的會,在座的嘉賓可能聽過IAC,我們當時在會上做樂趣演講,會下有互動和交流。後來有一位老外非常激動,那個老外可能快60歲了,他認為工業互聯網就是一個新的變革,大家可能看德國工業4.0怎麽樣的,和以前1.0、2.0、3.0不一樣,他說人的一生可以趕上幾次變革?這是一個難得的機遇,涉及方方面面。

第二個我看了一下原來的紀錄片,英國那個紀錄片。上一次革命是英國發起的,當時最大一個挑戰我印象很深。當時英國是最大的瓷器生產商,然後沒有運輸出去的能力,好多瓷器在路上都碎了,只有3、40%的成品運往世界各地。當時英國很多企業為了運輸自己出錢修了公路,那個時候高速路慢慢發展起來了。我覺得工業互聯網可能和原來不一樣,是全球範圍內的協同,這種協同對整個生產的模式和方式帶來非常大的變化,我個人理解是一個新的變化。

呂銘傳:我認為工業互聯網真正核心價值我們在追求的是無線的連接。

怎麽解釋?我們認為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最複雜的事,這是我們所要去追求的。用一個簡單數學觀念跟各位溝通,兩部電話連接在一起方法只有一種,如果有100部電話進來有多少種?6000多種。工業互聯網真正價值裡面一直在提到人、機、物產生的互聯。全球60億或者70億的人口,全球有700億的機器跟設備,如果把這70億乘以600億,那是一個多麽恐怖的數值。所以我們在追求工業互聯網真正價值,透過各種數據海量的連接完了以後,可以找到很好的各種解決方案,所以工業互聯網應該是可以用最簡單的方法來去解決工業上遇到的個複雜的問題

周亞靈:我這個答案比較標準,我只是想說一下理解,為什麽叫做新型與智能。

當我提到那個故事大家覺得這是一個千慮一得的產業變革的機會,本身從工業上來看,我們現在機電很難滿足定製小批量的訴求,所以新型是模式上的新型。我認為首先是新型,包括現在的人工智能、雲計算等等。

第二個智能,我想說的是剛剛有一位專家說的價值。我理解工業互聯網網絡數據獲得了價值的創造之後更多是通過智能,通過智能的模式跟實際的業務模型和實際的生產環節、實際的生產結合起來,通過一系列的優化,直接產生價值。

最後基礎設施。我覺得解決的不是一個領域的問題,是解決很多領域的問題。還有一個剛剛有人說的基礎設施不是弄好了就可以用了,因為各個領域每一個行業裡面非常複雜的,每一個行業都有幾十年了,所以真正的需求結合起來,這裡生態發揮非常大的作用。所以我總結這裡面關鍵就是一個融合,怎麽樣把新型的技術跟行業應用融合、結合起來。

你心目中最好的工業互聯網案例?

劉湘明:我請各位分享一下,你們現在看到的最好的工業互聯網的案例是什麽?為什麽?

周亞靈:我們做的案例比較多,但是剛剛也講過了我覺得自己產線上說的那個手機,其實產線裡面每一個流程生產工藝很複雜,我們現在有一個簡單的檢測過程,我們現在質量基本上保持在99%以上,而且人工工人生產工作效率提升80%。這個案例非常小,但是是真實解決了自己的產線上遇到實際的問題,所以我覺得很多的功能配置不在於大,而在於幫助真正的實際生產過程解決了問題。

呂銘傳:在我們平台上有一個很小的用戶,他在過去製造企業裡面做模具製造的,只有在整個產品過程當中一個小的組裝。他透過工業互聯網的方式改變了一些創新的方法。第一個是過去工作、生意有半徑,比如100公里、200公里,不可能每天飛到1000公里以外的地方做生意的。

但是透過工業互聯網他把他的生意半徑擴大到將近5000公里。因為他有很好的產品工藝、技術,還有很好的價格競爭力,他拿到7、8個國外訂單,這在傳統製造業裡面是不可能的事。我們發展工業互聯網的過程當中,很多製造型企業不知道從何而起,從他擅長的方式很好應用連接的方式去連接到世界各地,這是工業互聯網創新部分第一個價值。

第二個部分是,網絡的協同。很多在做工業領域裡面的一個老兵,行業裡面一待就是幾十年。但是過去沒有很好的資產和資金可以自己開工廠,就打工。打工一輩子對產業從小到位的流程都理解,但是沒有機會做老闆。後來通過互聯網平台發動眾創,再號召1000個電動需求者。我們設想未來這個東西賣不賣得掉,如果可以滿足用戶的終端需求,產品怎麽可能賣不掉。所以平台發動了眾籌和眾創的方式,從生產、研發、製造到市場行銷,工業互聯網平台完全可以解決,一個人思想驅動全產業鏈。這是很好的網絡協同的運作方法案例。

李海花:工業互聯網發展這麽多年也有很多優秀的案例,我記得工業互聯網聯盟發起的案例很多。目前我是因為現在在信通院工業互聯網所,我們現在主要推動是標識解析。

我們連接對象兩大類:一類是主動設備,可能自己傳送一些信息,比如傳感器攝影頭。還有一個是零組件等等。我們在將來為了提升效率要去管理它,現在一種方式是給被動的設備一些零組件,給他們貼上標簽,這樣可以在全網追蹤它。

現在很多企業在開展相關的探索,我們買東西掃一掃價格出來了,現在這種理念在往工業領域延伸。現在很多企業在探索跟上遊企業合作對接,大家約定好一個使用國家統一的規範的碼,這樣物品從上遊企業運到下遊企業的時候不用重新貼簽了,自動掃碼獲取相關信息。

第二整個供應鏈管理效率高,降低庫存。很多大企業希望基於這個推動下去,將來對備品備件管理起來,使用情況、管理情況。這樣把被動的情況都采集到了從而實現全景,對實現降本增效都非常有幫助的現在很多企業都開展相關的探索了。

張霖:我的答案是沒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適的。目前群雄並起,大家按照自己的理解做工業互聯網。所以企業按照自己的特點只要能夠給自己創造價值我覺得是最適合的。沒有必要去套架構、標準什麽的。我在業內了解了一些。通過物聯網的方式可以把製造資源銷售變成出租。我覺得這是可以探討的價值、值得研究的模式。

比如中小企業原來買不起技術,做完一個訂單以後就不能用的,或者另外一個大設備不能用了。如果這個企業把賣的方式變成租的方式,通過網絡可以隨時知道設備運行在什麽情況,然後誰來用的話,你就來這兒用。或者通過給你搬到那兒去用完了再給另外一個用。這樣生產廠家可以通過大量租用設備的用戶了解行業的現狀,可以在上面提供一些附加的(價值)。比如了解機床的加工情況,可以了解刀具磨損的情況,可以在上面賣刀具,可以在上面附加出新的價值。這樣一種模式是一種值得研究、值得探討的。

吳佔宇:簡單說我這邊在今年2019年到現在,在我看到的基本所有的國內主流平台都看過,而且基本上都在為之服務。我跟所有的企業老闆都說過你們現在沒有一家讓資本市場可以入眼,因為沒有一家真正可以實現工業互聯網科技服務賦能賺錢的。現在提出什麽優秀案例,我覺得沒有,大家需要繼續努力,我今天聽了一天了。沒有一個有亮點的案例,我感覺很失望。

就我對這方面的理解,我會給大家留時間,資本市場會給大家留時間。

為什麽?工業互聯網畢竟才剛剛起步,大家現在今天談的好多談的都是工業互聯網平台這個事,我們今天下午工業互聯網的應用有任何人提到應用嗎?應用場景傳感器這些硬體,今天下午余院長提到過一點,中國關於工業互聯網和國際工業互聯網投資差異是什麽?我們主要是提高管理的階段,用工業互聯網為了給中國企業管理賦能。為什麽?我們是工業互聯網2.0的管理水準,用第一次世界大戰管理水準管理企業怎麽打?

華為跟中信兩個企業應對美國一個措施,包括聯想。這種企業如何管理如何打?為什麽任老闆應對比較有針對性,他的管理是用誰的管理?還是IBM的管理,但是花了多少錢學習的管理。這些東西很重要。剛才華為董事長提到了你們的技術,你們的手機我都在用,但是你們的加工水準,如果你們可以用富士康的水準,富士康對工業大數據的領域APP應用到你們的生產上是真正的互通互聯。

今天的工業水準上如何保證聯通,我覺得資本市場可以等,但是大家需要探討一下不是做一個工業互聯網把大家拉上來賺錢。因為中國工業4.0微乎其微,3.0企業很少,你們賺錢怎麽賺?針對中國企業管理上賺錢沒有問題,但是場景要落地,商業模式、營業模式要落地。

楊紹傑:首先讚成張教授那個觀點,我認為任何事合適的才能正確的、合理的、好的。首先我這一家公司是給製造業企業提供互聯網解決方案的,他們都是我的客戶。我們很難要求我們的客戶為了概念和理念去買單。因為現在企業客戶都很聰明了,比10年前來說很聰明了,現在很多企業對我們的技術、新的理念都很了解,他們更多考慮到我們給他們提供的服務也好、產品也好能解決他們什麽問題、帶來什麽價值?

我給大家講一個案例。我們現在有一個自己的產業協同平台,是按照行業的,做新材料的。上面三家企業,這三家企業線下有業務往來的,他們身份很有意思。一家企業是生產商的,還有一家是下遊深加工的,還有一家企業做終端經銷商。三家企業以前都是線下做業務的,這代表傳統的企業,線下下訂單通過打電話發傳真做日常的溝通信息傳遞。這個行業競爭力很大,同質化競爭很大,基本上都是打價格戰。

這幾家企業感覺到生存壓力很大了,因為他們以前是我們的客戶,所以我們跟他們聊完之後想能否利用一個平台,很簡單也不需要大家去做什麽智能製造、把自己設備變成自動化,也不需要重新布置軟體、硬體。因為這些動輒幾十萬,貴一點上千萬。我們建一個平台,把大家很多信息在平台上共享。做了一個場景,做了一個智能和約,三家企業通過線上智能和約,把整個任務量確定下來。同時在智能和約把責任分工定下來,你是賣產品的還是做加工、生產的,大家把責任分工定好,同時定好自己的目標任務量。同時把價格體系確定下來。

通過智能和約的模式,相當於比外界線下傳統企業有競爭力。在平台上通過智能和約把整個任務確定之後,每一次貿易商接到訂單要關聯到智能和約上,同時另外兩家企業可以看到終端的訂單情況。利用這個平台我們按照三家職責分工,同時把終端訂單自動拆借到另外兩家加工商和生產商,同時結合他們在線上分享的產能和庫存,可以快速把整個三家訂單的交期搞出來。比線下的效率高10個點。

另外解決了庫存的問題,因為之前每一家都是備庫存,生怕自己的上遊來不及用戶,現在信息情況在網上公開了以後,大家都知道各自的具體的情況。這種模式運行完了之後,後來包括整個三家定價的價格比原來傳統線下模式降低5個點。後來我們想一下5個點對他們企業來說已經是生命線了,他們傳統企業價格利潤率很低,利用這個模式以後,他們對其他的跟他們同樣做這種行業的企業來說,這種競爭力上來說有一個非常大的提升了。

所以我們去提這種解決方案的時候沒有宣貫工業互聯網的模式。我們就給他們講一點,通過網絡協同的效益把之前大家信息不互通、信息壁壘,甚至和約上大家有自己的想法沒有線上公共的和約圈定起來是很麻煩的。我認為給大家帶來了真正的價值,客戶原願意為這樣的方案買單,後續會持續應用這個場景。否則時間長了大家不接受這個模式了。

秦磊:我想呼籲一下華為的周總談到的先進製造的案例。過去30年後多技術都來源於引進。今天一些核心的技術就要被卡脖子了,我們這邊接觸很多客戶實實在在感受到這些痛點。比如手機裡面50%以上都是用的國外技術。華為今年發布的柔性液晶顯示屏,但是柔性液晶面板核心技術背後來源於有機化學,工藝非常複雜,我們的良率非常低。現在這家客戶通過設計和工藝結合,幫助他們深度解決問題。

因為中國現在很多還不止是工藝的問題,來源於設備總體落實。設備從國外買過來以後可能首先買不到,比如蒸鍍機(音),我們通過數據、通過人工學習,讓蒸鍍更精準一些,現在2秒鐘可以得到一個全景最優景。當我們碰到有一些瑕疵問題的時候,原來可能要很多博士聚在一起開研討會,通常超過7天時間。現在頭一次把這些數據可以對齊,跟工藝產線流程對齊,能夠讓整個定位時間縮短到15分鐘。像剛才談到的視覺檢測,我們很多環節都有視覺檢測,拍了大量的照片,過程中間都是初期的,真正一個瑕疵點發覺出來以後,到底哪一個源頭是起始的始發站點。這個原來都不能判斷,如果沒有辦法判斷的話就沒有辦法進行精準問題的改善和對應。

我們通過數據是能夠有機會讓已經有的這些工藝產線下面本身已經采集過來的數據能夠建立起相應的對齊、建立起相應的映射,我們的客戶希望用更快、更低的成本解決精準的問題。也許工業APP沒有爆款,是不是有一個能力批量生產出很多以數據為中心的APP,幫助我們先進製造業解決一個一個的問題。讓每一個突破點都是能夠給核心的技術能力加一點分。

劉湘明:謝謝各位嘉賓,我們不僅對工業互聯網的定義存異,對工業互聯網的標準也有相當大的可容忍的區間。

未來是資本適應項目?還是項目適應資本市場?

劉湘明:資本市場剛才您談到的原來資本市場被消費互聯網的項目慣壞了,時間短、見效快賺得多,工業互聯網恰恰相反,不確定性因素非常大。未來資本適應這個項目還是項目適應資本市場?

吳佔宇:這個問題很大,本身我專注於工業領域,我也是工業領域的負責人,我有一個交叉環節叫做科技硬體,同時工業互聯網在別不同的公司裡面定義為TMT。大家對工業互聯網的定義的概念跟今天咱們討論的工業互聯網的定義一樣,如何定義工業互聯網就是投資者怎麽去投資。

投資來說我接觸200、300家國內主流的企業,但是(進行的)非常困難。問大家商業模式和盈利模式能夠很明確嗎?沒有一家,都不明確。我都在想辦法幫客戶說清楚商業模式和盈利模式。

剛才提到生態是我一直非常專注於解釋的,好的平台一定要有生態,C不能2B,只能2M,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企業都2M,華為可以,因為華為有品牌。不同企業有不同的工業互聯網屬性和落地的場景,這個場景怎麽落地,需要大家繼續努力。

如果今天有眼前一亮的案例大家都會追尋。同時不要關注工業互聯網平台的建設,一定要關注與應用的建設。我們的視覺識別、AI的應用、邊緣計算。上個月邊緣計算突然炒了一撥,這個東西大家一定要投的,資本市場很熱,但是熱完了以後沒有人再提。

我其實手裡面有一個從英國回來的團隊,他們做邊緣計算,他們是做芯片的。這個東西要出來既自主可控同時又符合工業互聯網的要求。我們今天工業互聯網的應用不是平台建設,希望大家在應用領域多關注多著力

產學研不能過分融合,要恰到好處

劉湘明:剛才大家談到發展快,我看到一個有意思的理論,為什麽現在年輕人換工作多,因為產業變革快了。原來產業變化慢,現在產業變革太快了,未來產學研怎麽結合?

張霖:我說一下產學研關係。以前大學是象牙塔做的事很脫節,現在有一點走向另外一個極端沒有象牙塔了,全部變成一個名利場了,跟外面結合的太緊密了。

產學研這個事探討了很多年,到現在沒有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到底之間關係是什麽?

學校裡面我知道反反覆複好多次,以前說到知識轉化、科研轉化生產力,就是讓教授開公司,甚至曾經鼓勵學生開公司,這些其實都是不太符合高校的文化。我一直理解、我一直認為高校真正的價格,第一個是人才培養,第二個是文化傳承,第三個是知識創新,這是作為高校、作為大學應該做的事。

現在很多企業去找高校,大部分企業都希望高校的老師給他們解決當下的問題,解決眼前的一些技術問題,他們認為這樣你們做的東西才有意義。其實目前確實學校裡面的老師跟企業界絕大多數做的都是這個問題,就是我們所謂的橫向課題。但是說實在的這種課題絕大多數都是成熟技術的應用。真正有創新的地方並不多。這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大學資源的浪費,真正大學的價值是創新新的知識。解決企業以後5年、10年、20年以後的問題。是更長遠的儲備。

在國外發達國家他們企業跟大學合作的時候比較成熟的,我給你這個錢,每年給你多少錢,並不要你去支撐我,你愛做什麽做什麽,但是有一個前提,一旦有了新的成果以後我有優先權。目前我們的企業沒有度量也沒有這個實力。我覺得產學研不要錯位自己的定位,經常錯位、經常越位可能起不到應有作用。產學研不能過分融合,要恰到好處。

哪些行業中,工業互聯網的應用可以大規模推廣起來?

劉湘明:下一個問題給周總和李所長,根據他們談了很多的大規模的應用。我們看到工業互聯網按照大家認可的工業互聯網定義來看,雖然有很多不錯的案例,但是都是星星之火,你們認為哪一些行業有可能工業互聯網的應用可以大規模的推廣起來?

李海花:我覺得這個問題大家都非常關注,主持人提這個問題的時候也在思考,其實我們信通院在牽頭弄工業互聯網產業聯盟,因為工業互聯網說成一個大的理念或者水準化的大的設計和理念,但是真正落地在行業裡面去。

現在為了推動工業互聯網盡快落實實施,我們現在還有垂直行業組,現在有12個,成立這些新的行業組都是會員提出的,那麽有積極性、有探索,包括信息電子、高端裝備、能源、車、範圍比較大等12個行業。我覺得可以漫談業界的需求,因為聯盟現在企業比較多,確實反映了一個需求。

我覺得12個行業這裡面可能也是大家比較感興趣的。另外,我們當時提工業互聯網的時候做了很多調研歸納四個模式,我覺得不同行業特點不一樣,這樣在每一個模式下面都有不同的探索,比如說比較容易說的服務化延伸。這個產品肯定是附加值比較高的發展更快一些。因為我要維修它、維護它,我二次的盈利更好一些。所以高端裝備都是徐工一些設備在推動,包括未來的車。

說的個性化定製大家有感觸,個性化定製跟人有關,人接觸比較多的偏好的這種,像未來可能涉及到給你食品、穿著、消費、家電有關的個性化東西出來。我覺得不同模式。還有網絡協同,就是大規模製造的,這種行業的特點,像飛機設計比較複雜的,有一些是設計要求比較高,可能吸收設計的思想和火花。另外許多協同設計的,這些可能在網絡化協同這一塊有一些更突出去做。智能化生產是大企業,就是流程,流程做的已經比較好了,慢慢往離散行業拓展。我覺得跟不同行業將來的特色、適合發展什麽樣的產業有關。

周亞靈:這個問題也是我們這一段時間想得到的答案。其實我個人想起幾年前我們的合作,他們提出工業互聯網有三個階段:他認為第一階段是。第二個階段是局部的推廣和服務和架構的共識,第三個階段是大規模的應用和標準化。目前這三個階段還是比較適合的,當然各個行業又不一樣。從目前來看我們在幾個行業有一些探索。

第一個我們在能源包括電力方面的探索。第二個我們在交通方麵包括車也有一些探索,第三個在城市,類似於城市的部署也有一些探索。我們在這些行業當中有探索,但是您提到的大規模的應用我們都很難說,我們也希望有一天,特別是我們現在對於5G,我們也希望哪一些可以用起來。我們做的是最基礎的芯片,我們做的是黑土地,我們做的是基礎的東西,只有行業大規模應用起來了,我們的生態圈就起來了。

工業互聯網哪些坑不能踩?

劉湘明:呂銘傳和楊紹傑你們真正做產業的實踐者,能不能簡短跟嘉賓分享一下你們經歷過的坑。

楊紹傑:我們這麽多年一直在坑裡面爬來爬去的,我們以前跟企業做信息化的,現在跟製造業的背景是有關的。中國前一些年有原材料的優勢,包括人工成本低包括很多政策紅利的優勢,很多企業那個時候是野蠻式的增加。沒有把企業內部IT、OT、信息化、數字化做一個完整的規劃。

到了某一個階段,這個時候突然間外界的因素也好,哪裡的因素也好,你必須上數字化、信息化、智能化了,還有上我們的平台了。這個時候很多企業因為他們之前沒有做好規劃,很多時候被一些標準解決方案套上去了。也是花了很大的代價,包括人力、物力、財力,尤其是時間上。發現弄了一段時間以後,發現自己水土不服。因為他們沒有想好用這個功能做什麽問題,包括自己流程問題、管理問題、組織架構、職責分工的問題,這些基礎沒有打好。

這個時候企業投入這麽大資源,反過來一句話說這個東西不好用,信息化也好、數字化也好很多東西都是騙人的。我們當時10年前做信息化的時候特別怕這個事。如果企業自身沒有理解說不管是自動化、信息化、網絡化平台也好,企業知道不知道自己身上需要解決的痛點,包括訴求,包括未來在自己行業裡面有沒有類似5到10年的長期業務規劃,業務模式是什麽?競爭力是什麽?你的戰略布局是什麽?

因為這些東西想好了之後,無論工業互聯網、信息化都是輔助的手段,不能代替企業做戰略決策的。這一塊因為這麽多年一路走下來,也是總結下來目前一個方面。

呂銘傳:我們自己做製造業30多年,我們一直在做智能化改造。我們過去自己遇到最大的難處在於,我們剛才在講智能化改造的過程可以跨系統、跨車間形成一個很好的連接。這就是最難一個地方。因為過去生產製造是數百個工序、數十個不同的工廠做組裝,我們轉型不是一天轉型。通過好多年用某一家的軟體系統、模型的活動,用數十種傳感器、聲感器做嘗試,當有一天要串聯的時候發現有一半要死掉,有一半要重來。連接做智能化改造透過軟體、透過系統做全面的串聯。這個目標過去是一段一段做的,當實現連接是最難的事。

第二個部分,連接打通了以後,如果上下遊跨體系、跨領域能不能串聯?你用的系統當初在開發的時候,有沒有把這些跟跨系統,比如跟安卓怎麽對接?有沒有想到這些問題,預留未來可以打通的。後來我們才給自己互聯網平台有一個使命,一定要做兼容、共享所有的智慧開放出來,這樣才能讓自己變得融通、廣泛。

劉湘明:剛才大家談了很多,也是整個數字化轉型包括產業互聯網,真正很多的用戶其實不知道自己的需求是什麽?包括我知道昆侖數據給自己定位幫助客戶解決問題,您跟客戶打交道的時候,怎麽樣識別客戶真正的需求。

秦磊:我做工業互聯網以後我有一個習慣,每一個周末給大家做早飯。早上一起來的時候問他們想吃什麽,多半都是隨便。我們有很多數據,如果打開冰箱有什麽吃什麽,生活多悲催。首先看這個季節有什麽,再看冰箱有什麽,再結合今天有什麽要求定義我做什麽。背後核心的我覺得是如何來界定和定義出好問題?這是非常難的事。

我們在做項目的時候,如果能夠定義出一個好問題的話,其實基本上已經成功50%了。但是這個其實挺難的,在這上面如果是好問題的背後可以定義出好的假設那就更棒了。因為我們很多時候在工業裡面用物理完成思考問題,如果有很好的假設通過連接以後產生的數據做驗證,驗證之前會設計實驗。驗證成功以後可以幫助我們更加精準去調整假設和問題,然後進行迭代。這個效率很高了。

我們首先讓工程師走到工廠裡面去,當他們真正走向企業的時候,用數據可以刻畫物理世界,這是最樸素的數據孿生體。如果把IT人、OT人、鑽研管理技術的MT的人,這些人思維聯結在一起的話是一個很困難的事。

我們現在通過設計思維的方法走進工廠,跟工人、工地的專家建立共識。有很多問題他們不是沒有,而是沒有一種方法讓他們表達出來,沒有一種方法讓他們準確表達出來。如果能夠表達出去的話,我們能夠更快速的幫助他們是實實在在解決問題。就像我跟太太說12點鍾以後吃飯,這就解決了問題,她就給我表揚。所以建立以人為本的思維,如何快速解決思維,如何做到價值維新。

劉湘明:感謝各位嘉賓的精彩分享,論壇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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