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溫縣招賢鄉護莊村，40多年、15000多個日日夜夜，有位已是90歲高齡、不到80斤重的母親悉心照顧著兩個體態胖碩的癱瘓兒子。端水做飯、穿衣如廁、洗澡翻身，照顧兩個癱瘓兒子的生活起居是閆玉梅這麽多年來每天最重要的工作，這位年近九旬的母親不敢生病，“不敢老”。
閆玉梅的兩個癱瘓兒子姬保山、姬金山今年已分別是58歲、48歲了。他們倆兄弟在八、九歲時患上進行性肌肉營養不良，四肢僵硬無力，多方求醫問藥均無效果。病情隨著年齡的增長也愈加嚴重，導致生活完全不能自理。1980年，與閆玉梅共同照顧兩個癱瘓兒子的老伴因病去世，之後，她就獨自扛起了養家和照顧兩個兒子的責任。
90歲的閆玉梅時常需要跪在床上來幫助兒子們穿衣起床。年邁瘦弱、不足80斤的閆玉梅需要先把兒子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拚盡全力用頭和胸脯往上頂，才能將體重是自己一倍的兒子扶起來。然後她需要一手扶著兒子，一手摸索著穿衣、扣扣、穿褲、穿鞋……整個過程要個把小時才能完成。
經常來串門給閆玉梅搭把手的街坊訾海棠說，“俺玉梅嬸年歲大了，她這一輩子真是受累了。前兩天，我來串門時嬸子在照顧保山起床，見金山等得著急就過來搭把手。沒想到肌肉無力的人跟咱健康人不一樣，他根本不會配合用力。我又是拽又是推又是扛累得滿頭大汗，他都紋絲不動，最後還是俺嬸子把他扶了起來。想想一個90歲的老人還這樣用力伺候人，就覺得心酸！”
照顧好兩兄弟起床、洗涮、如廁之後，她需要將堂屋外間房梁上的用來起重的倒鏈搖低，放下上面的皮帶勒在兒子的腰間，再搖高倒鏈吊起兒子，才能把兒子放在殘聯為這個家配置的電動輪椅上。
兒子金山說，“去年以前，俺媽都是把俺抱到椅子上的，可今年生病出院後，媽媽的身體大不如前，也抱不動我們了，可她還老想著能讓俺們和以前一樣坐著輪椅到外邊看看，就讓街坊鄰裡幫著往房梁上按裝了這個倒鏈。”
雖然多年來飽受疾病折磨，但在母親的悉心照顧下，保山、金山兩兄弟體態胖碩，聲音洪亮。
今年春節期間，閆玉梅病倒了。可她說什麽也不願去醫院看。還是大兒子從大同回來知道後，安排了媳婦兒和姐姐輪流照顧家裡癱瘓的兩兄弟，她才同意去醫院。可她隻輸了6天液，就強撐著回家了。
“俺不怕日子窮，不怕出力氣，就怕自己有病，就怕自己會老，老了就照顧不動倆兒子了。”90歲的閆玉梅說，“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俺都吃點藥忍忍就過去了。前年冬天，掃雪滑了一跤，我一頭栽在慢坡上，趴在雪地上可長時間起不來，當時俺最害怕自己有個三長兩短，那樣倆孩可怎辦？”
可年歲不饒人，閆玉梅90歲了。她說，雖然知道，真到照顧不動兩個兒子的時候，還有黨和政府，還有社會上好心人，可自己卻還是打心眼裡不願老，不想給社會增加負擔。
雖然黨的政策好，給他們一家辦了五保和低保。還讓他們享受了殘聯、民政、醫療等的幫扶政策，平時扶貧幹部也經常上門看看他們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沒。可閆玉梅總覺得，把自己照顧了40年的兒子交給別人，她心裡不安心，也過意不去。
“別人的家裡是娘養兒小，兒孝娘老；可我們卻無法盡孝，還拖累了媽媽……”提起母親的付出，兒子金山潸然淚下。他曾經給母親唱過歌曲《母親》，他說正如歌詞中所唱的那樣，正是因為有了母親他們才有了生命，有了一個家。
年近90歲的母親，用近半個世紀的時光照顧兩個癱瘓的兒子。40多年來，閆玉梅沒有吃過一頓安生飯、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在本該享受兒孫福、享受天倫之樂的古稀之年，不敢老不敢病，生怕自己倒下了沒人照顧家裡兩個癱瘓兒子的生活起居。
寒冬將至，在河南還有很多個這樣堅強又艱難的家庭在為生活而努力。為此，河南慈善總會發起為河南貧困老人“秋冬添新衣”項目活動，讓我們盡一己之力，給這些老人一個溫暖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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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圖 徐巨集星 崔新娟 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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