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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她》,不局限於“她”丨專訪導演劉翔

文|經緯

8天破14億,《消失的她》爆了。

在行業復甦的大環境下,儘管春節檔之後,數百部大小影片紛紛定檔上映,但能夠稱得上“爆款”的作品,幾乎沒有。

目前來看,《消失的她》能算一個。該片不僅打破內地影史端午檔國產片票房紀錄,實現連續2天工作日票房逆跌,更是今年春節檔之後第二部躋身“十億俱樂部”的大銀幕作品,目前票房也已躍居年度票房榜第三名。

《消失的她》以這樣令人驚喜的市場表現,極大提振了行業信心。

實際上,這部由陳思誠監製&編劇,崔睿、劉翔執導的國產懸疑大作,既體現了陳思誠作為核心操盤手超強的商業運作能力和市場眼光,也在創作層面,彰顯了兩位新銳導演的藝術水準和審美把控。

口碑方面,“年度最佳懸疑爽片”“層層反轉,驚喜不斷”“文詠珊太太太太太美了”等好評也在各大社交平台上不斷湧現。

近日,我們連線了遠在海外籌備下一個項目的導演劉翔,請他聊一聊關於《消失的她》創作幕後的故事。

從《不速來客》到《消失的她》

“很驚訝,我沒經歷過這樣的票房勢頭。”

2021年,攝影出身的劉翔執導了長片處女作《不速來客》,電影上映後斬獲票房6700萬,被譽為當年的中小成本類型電影黑馬之作。對於一位新人導演來說,這個成績已然不俗。

《消失的她》是劉翔執導的第二部作品。“《不速來客》上映時,陳導(陳思誠)來看片子,他特別喜歡,給了我很多鼓勵。後來我們經常會聊一些創作上的問題,有一天他給了我這個劇本,問我有沒有興趣,我看完很快就答應加入,然後就開機了。”

從小成本的《不速來客》到《消失的她》,第一次嘗試拍攝這樣一部大體量的工業化電影,劉翔進組之初難免有些緊張。但在與劇組人員不斷磨合之後,他盡快適應了拍攝節奏。

“我們都感覺劇本寫得很成熟完整,流暢的情感與豐富的細節交織一起,因此基本都是嚴格按照劇本情節拍攝。只有在需要營造某些氛圍時,比如賽車場面、動作場面、水下攝影等,我們努力發揮盡可能用高審美的鏡頭語言把劇情更好地呈現出來。”

劉翔表示,自己在拍攝時遇到的比較大的困難有兩個,一是影片發生地國外氛圍的營造,二是水下部分的拍攝。“故事背景是在國外,但是因為疫情沒辦法出去,只能在海南取景,從布景到美術再到演員表演,整個劇組都投入了巨大精力。”

“水下拍攝部分在技術上比較困難,而且對於演員的要求也非常高。不能太自如地走動,穿著潛水衣,戴著眼鏡,沒有台詞,全程必須依靠肢體和露出來很少的臉部表情去傳達情緒的變化。幾名演員的表現非常出色,我也希望觀眾能注意到這一方面。”

電影上映後,也有一些觀眾對其中的某些情節提出疑問。對此,劉翔表示,《消失的她》是一部類型化非常強的商業電影,重在戲劇性,因此,主創追求的是一種理想上的真實可信,而非現實中的真實可信,“就像很多電影一樣,我們也希望能夠通過理想化的故事去伸張正義。”

“反轉很多,節奏很快。”當站在導演角度向觀眾講述這個故事時,監製陳思誠與導演、主創們討論最多的,就是怎樣才能讓觀眾跟隨懸念和節奏不斷深入劇情,又能被畫面和表演所打動、震撼。

提高情節密度是有效的方式之一。因此,無論是從成本上還是內容上講,主創們在每一分鐘的劇情和每一幀畫面裡都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他(陳思誠)在商業上、類型上有非常成熟的經驗,也非常知道怎麽才能盡量抓住觀眾的注意力。”對於劉翔來說,執導《消失的她》是一次非常寶貴的學習機會,也是一次嘗試更多可能性的自我挑戰。

從人物塑造的反差感,

到主題表達的多層次

朱一龍的顛覆感、倪妮的酷颯風、文詠珊的美豔絕倫,是《消失的她》最熱門的幾個話題。

劉翔透露,《消失的她》作為一部強懸疑類型的電影,監製和他溝通過自己的想法,整體的選角思路就是根據每個演員自身的特質,主打一個反差感。

比如朱一龍在生活中是一個特別溫和的人,之前在銀幕上的形象也多是正面角色,這次他飾演的何非卻是一個集合了欺騙、欲望、糾結、狠絕於一體的賭徒,打破了觀眾對他以往銀幕形象的認知。“監製幫我們請來了個看起來最不像壞人的人來演一個壞人。”

“很多人對倪妮的銀幕印象是漂亮、嫵媚,這一次我們就把她塑造得比較颯、比較瀟灑。文詠珊也是一個特別溫柔的人,她飾演的假李木子非常驚豔,類似於蛇蠍美人的感覺。”

所有人在《消失的她》中都非常投入。朱一龍經常潛水,可以說經驗豐富;倪妮自身身體素質好,又有舞蹈功底,做起水下的動作輕鬆且美觀。黃子琪(飾演李木子)很年輕,為了這部電影她專門學了潛水。

“但是你知道,如果沒有經驗的人下水,會有恐懼感,更別提精準表演了。而且在水下待的時候其實會很冷,演員上來全都在發抖,我有時都會有些擔心,但他們反倒比我表現得更冷靜職業。”

在劉翔看來,片中由他們飾演的何非、陳麥、真假李木子組成了一個三角關係,是加害者、受害者,與伸張正義之人的關係。而這樣的三角關係,剛好對應了自我、本我、超我的層次:“被欲望吞噬的何非是‘自我’,符合正常社會準則的李木子是‘本我’,我們希望看到的正義的形象(陳麥)是‘超我’。”

從題材來說,《消失的她》是一部女性復仇題材的懸疑片,但從主題上看,劉翔認為,這部影片最想傳遞的是對受害者的關懷、對正義的理解,以及對於惡念的態度。“許多人說這是一部‘girls help girls’的電影,其實這可能只是影片主題之一,一個簡單的歸類並不能概括所有。”

從攝影到導演

從懸疑到懸疑再到軟科幻

“用鏡頭和光線調動情緒,是一件特別有成就感的事兒。”不擅言辭的劉翔,在說起影片中相關攝影手法和鏡頭隱喻時,卻是滔滔不絕。他認為,從創作角度上說,懸疑電影很多時候是在“提問題”。

為什麽我要有這樣一個創意?為什麽這裡要出現一只動物?為什麽會不停地出現那座燈塔?“觀眾細思就會發現,許多畫面和意象就是一種情緒的渲染或人物狀態的隱喻。比如燈塔是危險的信號,浪濤是悲憤的哭聲;那些危險的動物出現時,暗喻的就是獵人和獵物的關係。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誰才是獵人,誰又是獵物。”

“我最喜歡的導演是科恩兄弟,國內的是銀河映像。”與自己的“偶像”不謀而合,劉翔在《消失的她》中體現出來的影像風格,似乎是沿襲了上述經典懸疑電影的脈絡,但也在高強度的商業敘事和多重反轉中,實現了一定程度的創新。

實際上,在做導演之前,劉翔一直在法國做攝影。“在法國學攝影的時候,老師特別注重技術教育,比如教我們怎麽用200元的燈光做出1000元燈光的效果來。”

“另外,法國的工業體系很成熟,但是成熟也意味著更新很慢。”據劉翔介紹,在法國很多七八十歲的老攝影師也都在拍戲,剛畢業的年輕人只能當攝影助理。“他們一天就工作7個小時,然後中間休息,喝杯咖啡。剛回國那段時間我還挺不適應的,在法國1天最多拍10個鏡頭,回國後第一天我就拍了75個鏡頭。”

導演劉翔

導演劉翔

劉翔回國時,正趕上中國電影迅猛發展的階段,機緣巧合下他完成了處女作《不速來客》的拍攝。“我後來才知道是我運氣好。其實對很多年輕導演來說,電影處女作誕生的過程真是很漫長的。”

從攝影到導演,從小成本處女作到大體量的商業片,雖然對於劉翔來說,無論是《不速來客》還是《消失的她》總有一些遺憾,但他的心態很好。“我一直是邊拍攝邊學習的。我很享受拍電影的過程,後面可能會拍一部軟科幻電影。”

爆款不是創作的終點。從懸疑到懸疑再到軟科幻,下一部令觀眾眼前一亮的作品,才是創作者對自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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