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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世界中的“另一批人”

2019年11月7日,主播在直播。(新華社記者 杜一方/圖)

主播們在他們的直播中,更傾向於用動作、用某種感受性的詞匯來介紹產品,而不是像拆解原理一般講述產品。他們從不講述好的原因,而是講述好的感覺。

(相關報導《檔口小妹直播激活全國最大服裝城》首發於2019年12月5日《南方周末》)

直播的興起已經不是新鮮事兒。直播間的話題一再被媒體書寫,頭部網紅、帶貨主播也逐漸與商業奇跡、人生逆襲等標簽掛起鉤來。

李佳琪、薇婭、辛巴一類的網紅,借助淘寶、快手等視頻媒介銷售產品,每晚的直播觀看人數在千萬人左右,經由他們推介的產品不出幾秒即告售罄,他們理所當然成為直播賣貨行當中的翹楚。

有了頭部網紅的示範作用,那些在社會中原本不起眼的小人物也帶著這種對成功的幻想和冒險精神赤手空拳地撲向直播的“風口”,這被稱為“短視頻創業”。

大多數人是帶著創業的想法來到萬佳的。在正式成為一名拿著手機走街串巷的主播之前,他們之中有已近古稀的東北老人、一位連續養育兩個孩子的家庭主婦,還有生意遭遇挫折的微商。

對於各色人等,“直播”提供了一種無礙的溝通方式。借助直播,口語的傳播方式得以打破時空的界限,透過一塊巴掌大小的螢幕傳遞給那些在三線城市以下的捧著手機刷快手和抖音的人們。

在走訪過程中,無論是檔口老闆和檔口小妹都能隨口對這些頭部網紅排列一二,這些網紅大多來自快手、抖音。有一位大眼妹的簽約主播告訴我,在服裝圈裡,大家說的大網紅都是快手的網紅。

那時候,我發現,看直播的和看報紙的顯然是兩撥人。看直播的人通過聲音和整體畫面來獲取信息,而看報紙的人通過閱讀和思維來獲取信息。習慣性獲取信息的方式不同,自然而然地在觀看直播和閱讀報紙的人之間形成區隔。

這也就解釋了主播們在他們的直播中,更傾向於用動作、用某種感受性的詞匯來介紹產品,而不是像拆解原理一般講述產品。他們從不講述好的原因,而是講述好的感覺。

在萬佳服裝批發城的招聘廣告中,學歷鮮少被提及,身高和年齡才是最為重要的招聘指標。

通常而言,檔口掛出的廣告中,穿版小妹身高不低於160cm,年齡在18-23歲之間。放眼望去,在檔口裡穿版的年輕姑娘比比皆是。

一位大眼妹的簽約主播告訴我,在穿版的姑娘裡,潮汕地區的女孩佔到7成至8成。用她的話來說,“她們很會說,會做生意”。

在檔口裡,穿版的姑娘除了年輕、身高比例好之外,一定要“很會說”。一位檔口老闆告訴我,這些在檔口裡穿版、銷售的姑娘,成為轉型為檔口主播的中堅力量,“他們不需要培訓,直接上(直播)就行”。

這位老闆總結出兩種類型的人更加容易轉為主播,一是模特,二是銷售。在服裝批發的檔口裡,這些檔口小妹往往既是模特,又是銷售。

周小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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