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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六年普京掌舵俄羅斯沒意外,但他的接班人在哪裡?

未來六年普京掌舵俄羅斯沒意外,但他的接班人在哪裡?

俄大選在即,各類選舉紀念品在當地熱賣,其中相當部分都與普京有關。

從目前來看2018年俄羅斯總統大選的選情,官方支持率保持在60%以上的普京很有可能繼續連任(其余候選人支持率均未超過10%),那麽如果不修改憲法,未來六年將是他的第四屆也是最後一屆總統任期。普京如何操作這個由他一手建立起來的系統?他的工作優先項在哪?接班人將以何種方式登上歷史舞台?這些問題的答案將決定俄羅斯“後普京時代”的發展軌跡。

在未來的第四屆任期中,若普京仍以鐵腕治國,由此產生的俄羅斯政治問題便直指2024年。在他身後是一位同樣的鐵腕領袖還是一個巨大的權力真空,決定著後普京時代的俄羅斯形態。但若普京不再將自己的意願加諸國家事務之上,那麽在這六年裡,俄羅斯政權內部的權力更替、角逐和交易將變得尤其鮮明。這兩個向度的內涵和外延是不同的,當然,這也是天平的兩個極端。

從普京近期的一系列動作中能看到,他正以一種漸進而保守的姿態走入第四任期。在諸如提高退休年齡、稅改、貨幣政策改革,以及原經濟發展部部長烏留卡耶夫腐敗案中,普京均沒有實際乾預,他把權力交給了手下的技術官僚。而以獨立候選人身份參選亦旨在將自己的個人形象去政治化並象徵化,淡化自己作為黨派政治領袖的身份,重新獲得一種政治面孔,為俄羅斯在2024年平穩過渡到“後普京時代”做鋪墊。

因此,若普京不出意外地成功連任,那麽在2018年至2024年的六年裡,俄羅斯政治將呈現出一定的“去普京化”特徵:在國內權力結構頂端,普京仍是那個長者,但對國內議程的掌控將逐漸松動,同時更多地在國際事務中以象徵性的長官人形象出現。對俄羅斯而言,這將是一套非傳統的治理邏輯。普京會將職權下放給技術官僚,自己則施行“遠程監控”,不干涉,不武斷,也不過分謹慎。同時,他也將平衡這些官僚,最大化地減小自己最後一屆任期和卸任後的政治代價。

在普京的最後一屆任期中,國家失控的概率很小。因為普京一手創建的體系仍嚴密控制著國家的方方面面。然而,隨著“克裡米亞狂熱”逐漸褪去,對政府愈加猛烈的抨擊已開始顯現,既來自普通居民的抱怨,也來自諸如納瓦利內等反對派的抗議。當然,克裡姆林宮目前尚未遭遇系統性反抗。為了穩定統治,普京仍然會利用外部的各種風險來團結內部力量。因此,未來六年中,俄羅斯的對外政策仍會繼續強勢下去,正像普京在2018年國情谘文中展現的硬實力那樣。

普京開展“戈爾巴喬夫式改革”的可能性也比較低,即使他面對著疲弱的經濟形勢和一系列尖銳的社會政治矛盾。因為首先當下俄羅斯社會矛盾依然可控,並未到達一觸即發的臨界點;其次,嚴肅的制度轉型與當下的政權模式相左,系統會對異己的改變自動產生排異反應,或清除、或攻擊、或破壞;第三,對於當代俄羅斯設計者普京而言,在最後一個任期否定自己過往的職業生涯,這種概率也微乎其微。因此,雖然在矛盾尖銳領域可能會有局部優化,但大範圍抑或激烈的社會政治經濟改革不會發生。

從2018年3月18日開始,普京治下的俄羅斯將進入一個新的轉型周期,這次轉型是向後普京時代過渡,並非顛覆式的,不會超出現存政治體系之外。在這一過程中,普京的權力將會收縮,無論是主動縮減,還是被動壓縮。一方面,制度加強將不可避免地帶來個人權力弱化;另一方面,總統權力與官僚權力之間也此消彼漲。

對於所有潛在的接班人而言,他們的政治目標也並不是讓“後普京時代”快點到來,而是如何規劃這六年裡的轉型,因為他們是普京體系的既得利益者。如何在普京之後繼續保留和操縱這一體系將是他們未來六年的主要任務。2018年至2024年總統任期的開始,也是高層進行各種交易的開始,這一交易攸關他們個人的政治生命。因為在沒有普京的2024年,納瓦利內等反對派的相對實力將大大增加。

就目前而言,克裡姆林宮政權沒有遭遇任何反對派的實質性挑戰,尚能給普京造成一點壓力的格魯季寧及其背後的俄共也早已被融合進了“可控民主”系統之中。值得提及的政治人物只有納瓦利內,但他組織的運動仍然支離破碎。然而在2018年,反對派能否選上總統並不重要,因為他們都沒有做好準備,2018年只是他們收獲更多認同與支持的試水期。

2018年至2024年可能一切照舊,但在表面平靜之下一定是暗流湧動,渴望變革的力量將會繼續增強,社會的不穩定性將會提升。2024年,俄羅斯政治的不確定性將達到頂峰,對於所有俄羅斯政治參與者來說,那才是真正的決戰時刻。

文:俄羅斯科學院世界經濟與國際關係研究所博士候選人 華盾

圖:視覺中國

編輯製作:陸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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