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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檔,會因為之前的喜劇“透支”後悔嗎?

來源|悅幕電影觀察 文|張旻

今年暑期檔唯一一部嚴格意義上的喜劇片——《跳舞吧!大象》,在上映三日之後,累計票房僅超過3000萬。 喜劇片昔日在暑期檔的王者地位蕩然無存。也因一定程度上受頭部喜劇片缺失的影響,今年暑期檔影市上半程的累計票房和觀影人次均大幅下降。 喜劇電影觀眾流失的背後,既是近些年觀眾對國產喜劇信任度的逐漸透支,也是國產喜劇類型在市場上的逐漸失寵。 這一切的症結,源於多年來國產喜劇一直受限於套路化弊病的嚴重桎梏。而近兩年,在“體量較大的喜劇IP借靠其它電影類型”和“體量較小的喜劇IP開始販賣情感噱頭”的兩種主流喜劇片打造模式下,純正喜劇的主角地位也逐漸被模糊。 觀眾流失,市場失守,整個喜劇電影類型深陷困境。 而在這個困頓時期,如何面對因之前市場對喜劇電影的過度透支而造成的“優質喜劇在短時間內很難出頭”等問題,也需要當下處於轉捩點期的國產喜劇市場慢慢去消化。

喜劇觀眾在流失

再度大幅下降。

根據貓眼專業版數據粗略估算,截止至7月28日,2019年7月份累計票房為45.64億元,相較於去年同期的59.55億元,同比下降23.36%。 累計觀影人次為1.41億,相較於去年同期的1.72億次,同比下降18%。 繼上半年票房和觀影人次雙雙下降、尤其是觀影人次大幅縮水超9000萬之後,今年暑期檔上半場,內地影市大盤的這兩項指標再度出現了大幅下降的態勢。 在單日票房方面,自2018年7月1至28日共有五日的單日票房超過3億元,其中最高時突破4.65億元;而2019年同期,僅有二日的單日票房超過3億元,最高時隻達到了3.97億元。 在觀影人次方面,自2018年7月1至28日共有四日的單日觀影人次超過千萬,人次最高時突破了1293萬次;而2019年同期,僅有一日的單日觀影人次超過了千萬,即在電影《哪吒之魔童降生》上映的第三日才遲遲出現,最高為1090.3萬次。 在這些對比明顯的峰值數據背後,其實是2018年和2019年暑期檔不同體量的頭部電影的票房貢獻力對比,也是不同題材的類型電影對觀眾吸引力的對比。2018年暑期檔,《我不是藥神》、《西虹市首富》和《一出好戲》這三部或帶有鮮明的喜劇元素、或本身主打喜劇定位的影片,最後榮膺檔期票房冠軍前三甲。

喜劇電影以頭部大片的體量集體強勢撐起影市大盤,並再次證明了喜劇片在國內電影市場的巨大票房潛力。 但遺憾的是,2018年的暑期檔,既是近年來喜劇片最好的一個暑期檔,也是近年來喜劇片的最後一個好檔期。2019年暑期檔,不僅在頭部片範疇內難尋喜劇片的身影,而且在數量上,該類型的影片也顯得非常勢單力薄:在即將過去的檔期上半場,只有犯罪喜劇片《灰猴》和喜劇片《跳舞吧!大象》兩部影片與觀眾見面;下半場,也僅有國產愛情喜劇《鼠膽英雄》和引進音樂喜劇片《昨日奇跡》兩部影片等待上映。

這幾部數量有限的喜劇片,受限於影片自身體量問題,整體的關注度也頗為低迷。較之去年同期那些高調撐起整個檔期票房的頭部喜劇,不能同日而語。 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2019年暑期檔前半場電影觀眾的再度明顯流失,是以往票房貢獻率、觀影積極性都相對較高的喜劇電影觀眾的流失。

題材優勢在喪失

觀眾不太買账。

《跳舞吧!大象》作為今年暑期檔嚴格意義上的唯一一部純喜劇片,僅是憑借題材和類型優勢,就在市場競爭中佔據了部分先機。但多少有些令人詫異的是,以往對喜劇片幾乎照單全收的觀眾,卻似乎對這部電影不太買账。 目前,該片已正式上映三日,累計票房為3201萬元,首日票房僅為1843萬元,尤其是在與同日上映的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生》首日票房近2億元的對比之下,顯得尤為落寞。 作為一部成色尚可的喜劇片,這個成績有些低於市場預期。 《跳舞吧!大象》在體量上屬中小成本喜劇片,由曾拍過《翻滾吧!阿信》的中國台灣導演林育賢執導。影片的故事設置較為獨特:一個熱愛芭蕾舞蹈的花季少女因為意外事故而成為植物人,醒來後時間已經過去了15年,女孩體重也暴增至兩百斤。此後故事的中心,便圍繞為重拾兒時夢想女孩如何在好友們的幫助下實現人生逆襲而展開。 令人耳目一新的是,影片中穿插了不少在國產片少見的音樂劇形式的歌舞片段,用音樂內容表達故事情緒,算是國產片難得的一次小突破。這也使得影片整體在情感基調上顯得歡快而溫情,對女性觀眾甚為友好。

但這既然是一個在喜劇框架中講述小人物如何逆襲的套路化勵志故事,如何在套路化程式中將故事講出新意,卻需要不俗的功力。 在這個維度上,與當下諸多國產新喜劇片類似,《跳舞吧!大象》也沒能打破“刻意催淚”和“過度雞湯”的故事桎梏,影片整體有關“小人物實現大夢想”的主題表達顯得過於生硬,並未與大多觀眾產生共情。 作為《跳舞吧!大象》的主演,開心麻花演員艾倫作為重要參與者,見證了以開心麻花為代表的新式喜劇近幾年在電影市場上的“榮辱興衰”。 自《夏洛特煩惱》起,從舞台劇進軍大銀幕的開心麻花,在轉型初期就連續獲得了《羞羞的鐵拳》和《西虹市首富》等數部影片的巨大票房成功,但隨著“開心麻花電影”這個名頭越發地響亮,開心麻花這種“鬧劇式”喜劇缺乏深度的短處也愈發地難以掩蓋,作品質量每況愈下。2018年國慶檔的《李茶的姑媽》就是其滑鐵盧的開始。自此,“開心麻花喜劇”的招牌在市場連續失靈。

在開心麻花新式喜劇快速遭到市場冷落的同時,其它流派的國產喜劇片的處境也堪憂。 曾在賀歲檔一家獨大的馮氏京味兒喜劇隨著賀歲檔的衰落已退出歷史舞台多年,今年春節檔的一部《新喜劇之王》,也進一步凸顯了周氏無厘頭喜劇與年輕觀眾的漸行漸遠。 老牌喜劇人的話語權式微,在市場上有相當號召力的中青代導演對待喜劇的態度 似乎也在轉變:靠著多線索敘事結構的黑色喜劇一鳴驚人的寧浩開始在科幻電影中突出喜劇特色,創造目前國產喜劇最高票房記錄的陳思誠更是在懸疑片中植入喜劇元素,而韓寒更是在自創獨成一家的文藝式喜劇。 體量較大的喜劇IP在借靠其它電影的類型,淪為附屬;體量較小的喜劇IP開始賣起了“催淚”、“煽情”和“雞湯”等情感噱頭,博人眼球。在當前這兩種主要的所謂國產喜劇電影的打造模式下,喜劇的主角地位逐漸被喧賓奪主。 再加之近些年舞台劇及綜藝節目中傳統喜劇人在喜劇電影領域的不斷跨界,各路人馬以各種姿態進入市場,仍處於轉型期的他們,也不可避免地讓喜劇電影市場更加魚龍混雜。 在這種複雜境況下,近些年電影市場上的國產喜劇片,在逐漸透支了觀眾對這一類型影片信任的同時,也在逐漸喪失自身曾無往不利的題材優勢。 這也是為何像《跳舞吧!大象》這樣一部影片出現在喜劇空缺已久的電影市場上,卻拿不到一張不錯的成績單的根源。

喜劇類型的國產電影,迎來了一個困境。

優質喜劇或難出頭

市場仍有剛需。

不論在任何時候,不論在何種範疇下,喜劇片都是最有觀眾緣的電影類型。在年度票房突破600億的2018年,僅是國產喜劇電影的票房總量就達到了130億,佔比21%。即每年在院線上映的喜劇電影,在數量佔比不足十分之一的情況下,取得了超過五分之一的票房。 只要有成色不錯的作品,對於大多數觀眾而言,喜劇題材依然是觀眾最願意捧場的類型。這也是長期以來,喜劇片作為本土片可以與進口動作大片在票房收入上分庭抗禮的原因——這兩種類型的電影都不缺觀眾。 但在國產喜劇電影遭遇困境的當下,這種閱聽人優勢在目前顯然無法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2012年《泰囧》的異軍突起,不僅市場看到了商業喜劇片的市場潛力,也為此該類影片的“粘貼複製”定下了一個模板:在一個完成度尚可的故事中,填充各種俗氣段子和搞怪、耍賤橋段。

再加之各大票房號召力不俗的喜劇明星的加盟,國產喜劇的這種雷同套路幾乎屢試不爽,雖然沒有多大的嚼勁兒,但卻能在市場上吃香了很多年,可見在多年來積攢的饑渴性觀影需求下,觀眾對喜劇片的“不挑食”。 此後的《港囧》、《分手大師》、《煎餅俠》、《惡棍天使》、《大鬧天竺》和《胖子行動隊》以及開心麻花的多數作品,都基本難逃這種浮於表面的“鬧劇”風格。 而且似乎是喜劇電影的入門門檻低,拍喜劇片也成為了一些演員轉行導演的首選。 但近兩年,隨著嚴肅現實主義題材和其它類型電影的強勢抬頭,喜劇原本的題材和閱聽人優勢受到嚴重威脅,以往靠著呆板套路和粗俗濫造橫衝直撞的國產喜劇,開始“套路失靈”,整個電影類型都遭遇了危機時刻。 從去年國慶檔至今,隨著喜劇電影市場的持續降溫,尤其是純正國產喜劇的發展,到了一個新轉捩點。 在觀眾仍對優質喜劇存有強烈需求的情況下,如何將一切問題的注意力集中於創作源頭,摒棄千篇一律的惡搞、煽情等套路,找回國產喜劇片的最初想象力和真誠,是當下最迫切、也是最難以解決的問題。 而且在當前市場失守、觀眾流失及失信於觀眾等不利境況下,很長一段時間內,一些優質的中小成本喜劇片,或將面臨著在市場上一時難以出頭的問題,喜劇片也難在短期內奪回市場主流地位。 而這些問題,都是因為之前市場上的喜劇電影過度“透支”而造成的副作用,這些慢性“疼痛”,只能讓始作俑者自己去消化和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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