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AI財經社 孫浪
編輯 | 鹿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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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自導自演的大戲，不僅掀起一場明星的“粉黑”大戰，還將微博的“隱秘角落”重新置身於台前。
近日，新浪微博因一位網名為“努力做個小太陽的晨小晨”的網友账號而引起軒然大波。據該账號此前發布的“消息”來看，這個账號的所屬者已經去世。但是，前段時間卻無端“復活”，並開始給自己的偶像明星肖戰應援。被發現後，這位網友稱，晨小晨這個账號是自己買來的。並刪除了該账號之前所發布的微博內容、自動回復等。
這一舉動，點燃了網友們的憤怒。除了攻擊買入账號的網友之外，其所應援的明星更是受到了極大的爭論。除此之外，微博账號買賣問題也再一次被推至台前，引起眾人質疑。
輿論發酵後，微博方面迅速展開了調查，但調查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7月10日晚，微博管理員發布微博稱，“去世用戶”努力做個小太陽的晨小晨账號始終未出現被盜狀況。這意味著這一整個事件都是由這位網友自導自演。對此，有評論表示，“一個人震撼了整個娛樂圈。”
儘管去世女孩被盜號為明星應援一事可能是一個“烏龍”，但對於微博账號買賣這一灰色市場討論卻並未停息。
微博账號從何而來
微博账號買賣從來不是一個新鮮事，尤其是對於粉絲群體而言。一位當紅流量明星的後援會管理員告訴AI財經社，“我手上一共有30多個账號，專門用來為哥哥做數據。”，在這30來個账號中有她自己買的，也有後援會分配的。“基本上我們手裡有幾十個账號是正常的，看每個人的時間，空閑時間多一點就多拿點账號，少點就少拿。”
根據微博的規則，注冊微博號需要手機號碼，一個人沒辦法擁有很多微博账號，所以為自己的偶像打榜時使用的账號只能靠買。
不僅如此，一位影視公司藝人經紀告訴AI財經社，“我們會定期為藝人買粉，而且是那種有實名認證、有穩定更新的優質粉。”而對於這一類粉絲的價格，她表示，“現在1000個優質粉絲的價格在20元到25元左右。這種粉絲真實度很高，不僅帶有個人簡介還會不定期的更新微博，是我的首選。”
動輒幾十上千個微博账號買賣，那麽這些微博账號到底從何而來呢？
“一般來說，這種類型的微博账號有兩種獲取方式，一個是盜號，還有一個就是養號了。”一位互聯網信息安全從業者告訴AI財經社，盜號的方式有很多，比較常見的就是撞庫，就是假設你如果在各個網站上注冊習慣用同一個密碼，那麽如果其中一個網站的數據庫被黑客弄走了，那麽就可以登錄你用同一個帳號密碼注冊的其他網站帳號。對於這個問題，這位從業者表示，“可以經常改一改密碼，這樣被盜號的幾率會少很多”。
其實很多人應該都經歷過被盜號，一般來說，常用的還可以申訴回來。但是不常用的、或者使用的人去世了的，那這個账號就永遠失去了。
而另一種養號的方式比較簡單，只需一個養號軟體。“登在養號軟體上，每天就能自動發微博，給明星刷粉、轉讚評之類的。”
2018年紹興越城警方曾破獲一起案件，關於利用移動、聯通、電信等運營商來獲取公民個人信息，其中就包括微博账號信息。據了解，這起案件涉及 96 家公司、30 億條用戶數據。幾乎所有互聯網巨頭都曾牽涉其中，微博更是因為其“流量高地”屬性，而成為重災區。根據警方的調查發現，這一案件是盜取信息者從運營商的層面進行的流量劫持和清洗，相當於從源頭上數據就丟失了，位於下遊的互聯網公司的安全防護能力再強，也無法防範。
此次案件所牽涉的公司“瑞智華勝”是一家上市公司。據了解，這家公司從 2014 年開始，就以競標的方式，與覆蓋全國十餘省市的電信、移動、聯通等運營商簽訂行銷廣告系統服務合約，拿到了運營商伺服器的遠程登錄權限。
後來，他們將自主編寫的惡意程序放在運營商內部的伺服器上采集用戶數據。再將所有數據導出，存放在了公司境內外的多個伺服器上。進行數據加工、處理後，再通過精準行銷、惡意彈窗、加粉、刷量等方式將數據變現。
據瑞智華勝曾提交的財報顯示，2015年該公司僅做軟體開發服務時，其營收僅187萬元、淨利潤2萬元，但當瑞智華勝2016年轉型做“互聯網行銷”之後，公司實現營收3028萬元，淨利潤1053萬元。
根據警方查獲的報價單，該公司掌握的微博大V號粉絲量在200萬-600萬不等，發布或轉發一條微博的報價在2000-4000元不等，微信大V號推送內容的價格在7000-20000元/條不等。
粉絲決定账號價值
微博账號買賣多見於互聯網行銷公司以及明星粉絲，對微博账號質量沒有過高要求。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買賣，就是出售優質微博账號。
這一類微博账號買賣網站並不少，其中最為知名的則是名為“魚爪網”的網站。
情感、時尚、體育、母嬰等等各式各樣的微博账號種類以及各個微博账號的價格、粉絲數量被依次排列。在這個網站中售賣的微博账號粉絲數量都在1萬以上，一個微博账號最低售價1000元。而最高售價達到了300萬元，粉絲數量為1900萬。數據顯示，該账號的月平均收益為2萬元到5萬元。
不僅如此，這裡的每一個微博账號都擁有具體的账號信息與數據，包括影響力、粉絲變化、博文數據等等。
除了購買微博账號以外，該網站還可以選擇售賣。需要填寫账號的基本信息與數據，再填寫出售金額，由自己決定。而平台抽取10%的手續費。
據這家網站客服介紹，微博账號定價需要考慮3個因素。第一是粉絲數量。“因為粉絲較多的账號在各個方面具有的優勢都比較大。從行銷宣傳方面，粉絲越多，账號受到的關注也就越大，宣傳效果就會達到比較好的程度，因此粉絲量越多的账號轉讓價格就會越高。”
第二是微博等級，不同等級的微博账號所具有的價值就不同，等級越高價格就會越貴。
第三則是大V認證，微博上有一類“大V账號”，這一類账號是微博官方平台給予账號的一種認可，只有在账號的等級與粉絲量以及各個方面達到一定水準後，微博才會給予認證。“參與加V認證的账號都是等級在3級以上的账號，獲得了認證後账號的價值會高很多。”
但是，這種買賣在微博其實並不被允許。
2018年4月，微博CEO王高飛在微博曬出一張魚爪網客服向其詢問是否轉讓微博號的截圖。對此微博方面回應：《微博社區公約》第五條明確規定：用戶享有微博账號及昵稱的使用權。該使用權不得以任何方式私自轉讓。當時，魚爪網官方微博被微博方面禁言，當事客服微博账號被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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