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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9.3,推薦了三年,還是會被嚇出一身冷汗

只有好劇,才值得反覆推。

這已經是香玉連續第三年推薦這部劇了。

每年出新季,我都是第一時間更進。

因為實在太愛——

《使女的故事》第三季

The Handmaid's Tale Season 3

在近未來的世界,由於嚴重的環境汙染,人類出生率急劇下降。

對絕種的恐懼讓極權思想火速蔓延。

一場血腥革命之後,美國政府垮台,奉行極端原教旨主義的宗教極權社會「基列國」成立。

在這個男權至上的反烏托邦社會裡,女性變成了國有資產

所有擁有生育能力的女人都被統一管理,釘上標簽,成為全心全意為上帝孕育生命的「使女」。

誰是上帝?

掌握播種權的大主教們。

使女的原生姓名被剝奪,根據所服侍的大主教重新更名為「Of…」。

意為屬於某人。

比如女主角歸大主教弗雷德(Fred)所有,所以名為奧弗雷德(Offred)。

「上帝造男人,用男人的肋骨製造女人」

女人沒有自我價值,而只是男人的附屬品。

生育能力是國家資源,傳宗接代是法律義務。

她們不是「人」,而只是行走的「代孕機器」

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生育、生育、生育。

每個月的受孕期,她們都要極其在詭異的「播種儀式」下,經歷一次次強暴。

直到懷孕為止。

終於熬到分娩,嬰兒歸主人所有,親生母親除了哺乳需要其他時間都不得接近。

等哺乳期結束,使女又將被派往下一個家庭……

任何形式的反抗都會面臨刑罰。

不能生育的直接吊死或發配殖民地,能生育的就體罰或致殘。

割禮、瞎眼、斷手都沒關係, 只要子宮還能懷孕就行 。

這個比恐怖片更恐怖的故事,自2017年開播以來獲得了全球觀眾的擁簇。

不僅口碑一路上升,更是拿獎拿到手軟。

曾在「美劇奧斯卡」艾美獎上,包攬最佳劇集、最佳女主、最佳女配、最佳導演、最佳編劇五大重量級獎項。

如今,眼看著多部神劇都相繼爛尾,《使女的故事》第三季卻依然保持著極高的水準強勢回歸。

可以很明顯看到,編劇的野心一季比一季更大。

第一季格局尚小,主要是以女主的視角呈現基列國的面貌,是世界觀的架構階段。

她在大主教家中忍辱負重,表面屈服,卻從未放棄抵抗。

第二季女主的反叛思想開始點燃。

在忍受屈辱中,她逐漸明白了曾經女權母親對自己的教誨:

母親把自己教育成女權主義者,

自己卻始終在等男人來拯救。

而在第三季中,女主的反叛越發激進、大膽。

反抗聯盟的力量正在集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燃燒吧,憤怒吧,女人們。

《使女的故事》原著作者瑪格麗特·阿特伍德曾說過:

「切記,在這本書中我使用的所有細節都是曾經在歷史上發生過的。換句話說,它不是科幻小說。」

那些荒謬不堪的行徑並不是杜撰,而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現實。

小說寫就於1984年的西柏林,與喬治·奧威爾曾描繪過的《一九八四》遙相呼應。

我們總樂觀地以為,可怖的反烏托邦社會隻停留在文字之上,離現實很遙遠;

但事實上,極權的因子從沒有真正消失。

它只是躲在暗處騷動不安,隨時準備反撲民智與民主。

在川普當選總統後,阿特伍德曾在重版的《使女的故事》序言中寫道:

「最近的美國大選後,恐懼與焦慮蔓延開來。基本的公民自由被視作受到侵害,過去數十年、甚至幾個世紀以來女性贏得的許多權利也遭到侵害,對許多群體的仇恨開始滋長,形形色色的極端主義者開始表達對民主政權的嘲諷……」

時隔那麽多年,預言並沒有過時;

相反,它似乎正演變為現實。

在過去的三年時間裡,美國各州相繼通過了「心跳法案」。

規定胎兒有心跳後不得墮胎。

胎心一般形成於50-60天,最早在懷孕5周時,就可能可以探測到胎兒心跳。

而這個時候,其實大多數女性都還意識不到自己懷孕的事實。

這從實際意義上剝奪了相當大一部分女性的墮胎權利。

上個月,此事更是鬧得沸沸揚揚。

5月7日,美國佐治亞州成為今年第四個加入「心跳法案」陣營的州;

5月15日,美國阿拉巴馬州州長更是簽署了「史上最嚴墮胎法」

規定婦女不得在妊娠的任何階段墮胎(即使是被強姦或亂倫),協助婦女墮胎的醫生也將被判處10-99年監禁。

而這無疑是在試圖推翻羅伊訴韋德案所打下的平權成果。

什麽是羅伊訴韋德案

1969年,一位懷孕婦女起訴德州限制墮胎的法令。

她聲稱遭到強暴而懷孕,既沒有能力也又沒有意願生育和撫養孩子,但當地的墮胎禁令卻剝奪了她在妊娠過程中的自由選擇權。

案件上訴美國聯邦最高法院,最終認定德州墮胎禁令違憲。

至此,墮胎合法化的可能性被撬開,墮胎自由的口號一時間風靡。

而且當時正處美國女權運動高潮時期,羅伊訴韋德案無疑是婦女從生育束縛中解放的重要里程碑。

但如今,反墮胎法的重新建立,卻在把這50年的自由重新上鎖。

歷史的倒退,令人不寒而栗。

當然,反抗聲隨之而起。

美國各州的婦女及女權支持者們,穿上使女的紅袍參加遊行抗議;

諸多明星,以及迪士尼、網飛等媒體巨頭也相繼發聲,表示將重新考慮與這些州的合作關係。

迪士尼CEO鮑勃·艾格已經親口聲明:

如果喬治亞州通過了新墮胎發公布,迪士尼將很難在這裡繼續工作拍攝電影。

喬治亞州的退稅政策,這些年來吸引了很多影視公司。

《黑豹》、《複聯》等系列都是在當地亞特蘭大完成的拍攝工作。

如果真要硬碰硬,地區經濟與人才流失損失將難以估計。

幾十年來,墮胎話題在美國始終爭論不休。

雙方各執一詞。

反墮胎人士主要就是兩種聲音:

第一種:保護女性健康。

該方認為,墮胎對女性的身體傷害非常巨大,禁止墮胎是在通過強製性措施「保護」女性「免受傷害」。

這話說得好聽,實則狗屁不通。

隨著現代醫學技術的發展,墮胎手術變得更加安全、有效,對女性傷害已經盡可能降到最低。

當然,傷害必定還是有的。

但這種傷害其實還遠不如生育產生的傷害更大。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數據。

2016年全球孕產婦死亡的直接原因中,不安全墮胎(劃重點:不安全)佔比8%;

產後出血佔27%,孕期造成的高血壓(先兆子癇及妊娠毒血症)佔14%,難產佔9%。

光這三項,已經佔據了孕婦死亡的50%

這還不包括在妊娠過程中產生的種種併發症與後遺症。

你們大可以去問問自己身邊的媽媽們,為了生育,她們都遭了多少罪。

又有多少病痛因此困擾終生。

其實沒有多少女人是傻子,會不知道權衡利弊。

墮胎當然有風險,但請大家想想,她們為何仍有那麽多人去走這條路?

是在止損啊!

這是她們唯一用來防止未來潛在更大的傷害和危機的方法。

她們搭上的不僅僅是生育造成的嚴重生理傷害,更是可能就此葬送了對未來整個人生的規劃和把控。

禁止墮胎,並不會實質上消除墮胎現象,而只會逼著那些陷入困境的女人鋌而走險。

在電影《四月三周兩天》中,一位女大學生因意外懷孕而試圖尋找墮胎門路。

她的人生才剛要開始,渣男不負責任,生下孩子的後果就是毀了自己。

但是在1987年的羅馬尼亞,墮胎是絕對的犯罪。

於是這個女生只好在朋友的陪同下,約好江湖郎中,去酒店暗中進行。

在這個情境中,懷孕的女孩是被動,甚至卑微的,主動權全在對方手裡。

所以當郎中突然變卦,說錢不夠,還要求肉體補償的時候,她們也不得不接受。

而後的整個墮胎過程,肮髒、隨意、不專業。

如果真的突發醫療事故,最終受傷的仍然是女人。

女人被動承擔了所有風險。

這時候第二條反對理由就要被抬上來了:

保護胎兒的生命權。

反墮胎者認為,墮胎就是謀殺嬰兒

首先,香玉認為,胎兒和嬰兒,是有本質區別的。

一個是未完全體的胚胎,一個是降生於世界,獨立存在的個體。

當臍帶被剪斷,嬰兒就被賦予了獨立人權,被充分保護;

但在此之前,尤其是當這個胎兒還在母體內的時候,不好意思,香玉認為,它還不配擁有人權。

因為它甚至壓根無法獨立生存。

就算你們非要揪著這一點,強調胎兒是如何美好的生命。

Fine,我不繼續反駁。

但。

對於這麽一個依托母體存在的附屬品,這位準媽媽,應當有權決定它的生死。

此處借用路易·C·K在17年脫口秀中的那段精彩發言:

「墮胎是抵抗人渣的最後一道防線」

因為女人,有權決定自己的身體。

其實反墮胎法案裡有一個很打臉的點是:

只有胎兒危及母親生命的時候,才可以特殊允許墮胎。

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我們已經默認了女性在懷孕與生育過程中的風險和傷害,但這些我們統統都可以不考慮,統統都可以排在後面;

除非危及生命,都要以保小為大。

多可笑啊。

受精卵的生命需要保護,女人的生命就可以不被重視了麽?

在這樣的邏輯裡。

胎兒甚至擁有了比母體更高一級的優先權。

女性成為胎兒的寄主,而胎兒則成了母親生命的主宰者。

這不正是《使女的故事》麽?

女人被物化成了一個容器。

那麽反墮胎法的實質到底是什麽?

簡單兩個字:歧視

是反女性。

意外懷孕的發生不可避免。

這本應是男女雙方共同造就的結果。

要說真正保護女性的方式。

是讓男性管好自己的下半身,知道避孕的重要性。

以及,讓女性趕緊痛痛快快地把體內渣男的殘余驅逐出去。

但現實卻是。

法律只在強迫女性承擔災難性的後果,而男性卻被理所應當地免除了責任。

如果墮胎是犯罪,那麽男性不負責任地令女性懷孕,是否也應當同罪?

但這樣的法令不可能被頒布。

因為話語權者,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看通過反墮胎法的都是些什麽人?

清一色的男性。

之前香玉看過一部關於醫療器械黑幕的紀錄片,

裡面講到過一款女性節育環,副作用非常大,在歐洲已經被禁止使用,但在美國仍然通行。

而允許這款產品市場準入的決策者們,都是男人。

在今天,「女權」是個被嚴重汙名化的詞

這不僅僅是在中國,在世界其他地方,保守主義的力量都有反撲之勢。

在性騷擾、性侵犯、性暴力等諸多議題上,很多人都抱著自認為是的「中庸」態度,說不要帶節奏,不要挑事。

但在所謂「要和平」的措辭之下,實則是在試圖平息討論,掩蓋問題。

甚至不乏嘲諷,說是女人反應過激

反正只要給對方套上個「偽女權」、「田園女權」的帽子,自己就能立於絕對的不敗之地。

但香玉只想反問一句,你們知道為什麽那麽多女性會對這個社會那麽沒有安全感嗎?

為什麽如驚弓之鳥?

因為她們已經擔驚受怕了太多年,只是如今才敢說出口罷了。

很多人說,如今的女權有些矯枉過正

可香玉以為,當一方聲音太輕太弱的時候,嘶吼是她們的唯一選擇。

哪怕聽起來會有些刺耳。

但也好過默不作聲。

如果你問我,女權主義者到底想要什麽?

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

香玉只能說:

如果有一天,作為女性不再會限制我作為人的權利和未來的可能性,不會限制我選擇的自由。

那麽我將不再害怕。

這世界上最令我心安的話,不是我保護你。

而是,我尊重你的選擇。

助理編輯:愛自己的帝王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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