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殺平民可免責？美國暗殺無人機肆虐非洲大陸

美軍MQ-9“死神”無人機發射“地獄火”飛彈資料圖。

   據美國赫芬頓郵報網站5月25日發布了題為《無人機是如何使反恐戰爭擴大的》的文章，先將文章編譯如下。

    它們就像是駱駝的鼻子，掀起帳篷的一角。但是，別以為這就完了。過不了多久，動物的整個身體就會坐在帳篷裡，喝著你的茶，吃著你的甜點。在世界各地（中東、小亞細亞、中亞、非洲、甚至菲律賓），天空中以及地面上的美國無人機，通常就是華盛頓版的駱駝鼻子，在美國永無休止的反“恐”戰中進入一個新戰區。但是有時，這些無人機更像是駱駝的尾巴，在低調的美國軍隊進入該地區一段時間後尾隨而至。

   瓜分非洲    

    美國非洲司令部（AFRICOM）正在尼日爾的阿加德茲鎮修建第201空軍基地。這處斥資1.1億美元的設施將於今年晚些時候正式啟用，它將可以停放C-17運輸機和MQ-9“死神”無人機。它很快就將成為美國在西非開展的一場未正式宣布的戰爭的新中心。美國武裝無人機此前就已經在從尼日爾首都尼亞美起飛執行任務了，它們在去年11月得到了尼日爾政府的許可。

    內陸國家尼日爾坐落在非洲薩赫勒地區的中心地帶，該國西與馬裡和布基納法索接壤、東與查德接壤、北與阿爾及利亞和利比亞接壤、南與貝寧和尼日利亞接壤。換言之，尼日爾不幸位於越來越引起美國戰略反恐興趣的一處非洲地區。

    以美國對利比亞出動的無人機（它們的數字在川普任內有所增加）為例。目前它們通常是從位於西西裡的一處基地起飛的。但是，阿加德茲新空軍基地的無人機將可以打擊上述所有國家的目標。

    設想一枚飛彈碰巧誤殺了一些尼日爾平民。不要擔心，這些肇事者有人“罩著”。美國和尼日爾簽署的一項駐軍地位協定中的一項條款確保，美國將不用為無人機在尼日爾造成的“附帶傷害”負責。該協定的另一項條款則保護美國士兵和平民承包商不必受到尼日爾法律的任何指控。

    引入無人機來打擊恐怖組織，是AFRICOM擴大美國在一塊越來越能引起美國的戰略興趣的大陸上的足跡的部分努力。在19世紀和20世紀初，歐洲國家紛紛“瓜分非洲”，對該大陸的殖民所有權展開激烈和破壞性的爭奪。到了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的後殖民時代，美國和蘇聯對非洲國家展開了爭奪影響力的競逐。

    在尼日爾修建第201空軍基地之前，美國已經在非洲（在位於非洲之角的彈丸小國、與葉門隔亞丁灣相望的吉布提）建有一處主要的無人機基地了。AFRICOM從這處名為“萊蒙尼爾軍營”的基地指揮對葉門和索馬裡的目標發動的襲擊。

圖為美軍部署在東非的無人機基地。

只要手段正確，目的無關緊要？

    一開始，中央情報局的武裝無人機主要是用來消滅某些個人目標。布什政府於2001年10月在阿富汗啟動了全球無人機暗殺計劃，該計劃於2002年擴大到葉門，隨後擴大到其他國家。在貝拉克·奧巴馬的治下，白宮監管的此類暗殺行動進一步增加。行動使用的無人機數量增加到原來的10倍，在巴基斯坦、葉門、利比亞、索馬裡以及阿富汗、伊拉克和敘利亞戰區的發生的襲擊數量日益增加。起先，襲擊目標通常是被認定為“基地”組織頭目或“副手”的人員。後來，暗殺名單擴大到據推測是其他一些恐怖組織的頭目或成員的人員，並最終擴大到那些參與了具有恐怖主義活動標記的活動、但是身份未得到識別的人員。

    但是，中情局的那些無人機僅僅是駱駝的鼻子，只是一種對美國政策偷偷進行重大變革的方式。我們在過去17年間對無人機暗殺已經習以為常，以至沒有看到一個重要事實：此類暗殺代表著美國軍事戰略的一項根本（和非法）的變革。由於無人駕駛飛機將美國人員的傷亡數字降至零，美國接納了一項全球法外的處決戰略：即總統下令在境外進行暗殺。

    文章評論稱，這是一種因手段正確便不擇目的行事的情形。無人機的效果太好了，它讓美國付出的成本如此之小，因此用它們殺人肯定是正確的。

美軍部署在尼日爾的MQ-9無人機航程覆蓋示意圖。

    美國歷屆政府在推行這一戰略變革時都幾乎沒有經過公眾探討。對無人機計劃批評意見的重點往往放在與襲擊目標一同受傷或喪生的其他人員身上，以及那些壓根就不應該成為襲擊目標的平民身上。但是鮮有批評人士指出，沒有經過審判便在別國領土處決外國公民的做法本身就是錯誤和非法的，這種做法不符合美國法律，也不符合身為無人機襲擊發生地的其他國家的法律，當然也不符合國際法。

    布什內閣、奧巴馬內閣和現在的川普內閣是如何為這些暗殺找到正當理由的呢？它們是通過國會在2001年9月頒布的《使用軍事力量授權法》做到的。該法允許總統“使用所有必要和恰當的力量對付那些據他認為策劃、授權、參與或協助了2001年9月11日發生的恐怖襲擊的國家、組織或個人，或是對付那些窩藏了此類恐怖主義組織或個人的國家、組織或個人，以便阻止此類國家、組織和個人在未來對美國采取任何國際恐怖主義行為”。

    考慮到在上述法律頒布之時，美國今天用無人機打擊的許多組織根本還不存在，因此它們幾乎不可能“授權”或“協助”“9·11”襲擊。因此，該法至多為此類全球計劃提供了最經不起推敲的依據。（編譯/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