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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勳:梳理三千年文脈,用美的啟示滋養心靈

前言:

如果沒有經過自己的思考就跟著流行,反而沒有真正美感的自我判斷。

——蔣勳

蔣勳,一個為大家熟悉的名字。

他的人生,簡直是開了掛

他貫通藝術、美學、文學、繪畫等領域,他涉獵廣泛,並且都有著極高的文化造詣

他寫過的一些經典語句,也帶給了我們諸多感觸與思考。

關於孤獨,他這麽說:孤獨是生命圓滿的開始,沒有與自己獨處的經驗,不會懂得和別人相處。

關於愛情,他這麽說:每個人都是被劈開成兩半的一個不完整個體,終其一生在尋找另一半,卻不一定能找到,因為被劈開的人太多了。

關於生命的意義,他這麽說:有沒有可能生命的意義就是在尋找意義的過程,你以為找到了,卻反而失去意義,當你開始尋找時,那個狀態才是意義。

閱讀過他作品的讀者,也對他讚不絕口。

更令人欽佩的是他的灑脫。

當了七年的美術系主任,因看見一個學生在草地上讀詩集,為之動容,他捨得辭去教職;馬英九力邀他出任台北文化局長,他認為龍應台更適合,也捨得拒絕。

有人這麽評價他——

“他Hold住大題目:

孤獨、人生、儒家傳統。但他在丟出那些壓得死人的大話之前,會鋪墊出許多細水長流的故事,他的經歷,他的感受……所以那些“大話題”也變得真摯,有說服力。”

“他也喜歡談名家:

李白、杜甫、曹雪芹...但不是簡單枯燥地注釋,而是把這些名家請下神壇,化身成你自己、你的同學、你的父母、你身邊的小人物。”

所以,愛聽蔣勳講文學的,不止是大學生和文化人,也不僅是大明星、企業家和貴婦,還有街邊的白菜攤販,路上的貨車司機。

他用將近四十年的時間,用布道的心情傳播對美的感動,成為台灣家喻戶曉的文化教父。

可近幾年來,他發現大陸的一些國學解讀,總是試圖用經典去教會我們一些處世之道、社會成功學。

而他卻希望,能夠把文學還原到我們生活最可愛的部分,讓大家從文學中找回人性的溫度與生活的智慧。

所以今天,小編要給大家推薦——《蔣勳說文學之美》這套書是蔣勳梳理中國文學脈絡後,對中國近三千年文學之美的解讀。

分為《蔣勳說唐詩》、《蔣勳說宋詞》《蔣勳說文學:從詩經到陶淵明》、《蔣勳說文學:從唐宋散文到現代文學》、《美,看不見的競爭力》五冊,並隨書附贈《生命裡的善與美》演講光碟

蔣勳:我不想把文學、藝術弄得那麽偉大

蔣勳曾說:“文學是照進現實的一道光,彌合了世界與內心的縫隙,成就更加豐盛的自己。”在他看來,文學不是陽春白雪,他對文學的解讀從不故作高深,隻用大白話來復活古老的情感,為聽眾搭起一座橋,走過最幽暗的一段,走入文學的世界。

他把文學從典故,釋義中解放出來,進入到我的生活之中,化身成我們自己,和周圍的人事物。他從不獵奇,也不去過度解說,他所追求的是富有人性的內容,帶著溫度。

聽蔣勳講文學,是一種享受。從詩經到楚辭,從漢樂府到魏晉文學,從唐詩到宋詞,從元曲到明清小說,到民國文學,一路沿著中國文學的脈絡下來,既能掌握中國文學的脈絡,又能從中得到美的啟發,滋養心靈。

對於普羅大眾來說,文學有什麽用?

有時候我會問自己:為什麽要讀一首詩?在現實生活這麽多的壓力下,文學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文學不是現實。“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這樣一種自信自在,在文學裡是難能可貴的。可是文學如果變成要去談功利、談倫理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很好的文學了。好的文學裡一定存在過生命,無論是那個渡河而死的人,還是采蓮的女子,也不管是秦羅敷,還是因為丈夫到遠方打仗而在床上輾轉不能成眠的婦人,都讓我們感覺到有尊嚴的生命形態,讓我們有刹那間的動情,感覺到生命的真實,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特別不習慣在文學裡加入比較世俗或是現實的東西,恰恰相反,是文學把你從現實裡帶出來。我很喜歡意大利的作家卡爾維諾講過西方一個著名的故事:在寒冷的冬天,有一個面貌醜陋的掃煙囪的老太太,一輩子都在掃煙囪。可是某一天,她忽然可以騎著掃把飛起來。卡爾維諾說,創造了一個童話的作家是偉大的,他使幾百年來活在寒冷之地的人忽然覺得生活不那麽單調。文學本來就不是真實的,那個掃煙囪的老太太從來沒有飛起來過。可是所有的孩子,甚至大人,在某段時間內都相信過這個故事。

文學是照進單調貧乏的現實生活的一束陽光,注入一種向往,這與現實生活無關。那個“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的女子,現實裡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痛苦,可是在黎明看見太陽時,她可以說“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那一刹那她的生命是華麗的。一部文學作品可以流傳上千年,是因為當中有一個生命讓我們覺得親近,好像身邊的朋友。閱讀的時候,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喜悅、哀傷、孤獨、希望,這是文學最大的力量,也是文學在人類文明中所扮演的不可或缺的角色。

——《從〈詩經〉到陶淵明》

詩很像一粒珍珠,它是要經過琢磨的

詩很像一粒珍珠,它是要經過琢磨的。我們的口腔、舌頭、牙齒、嘴唇在互動,像蚌殼一樣慢慢、慢慢磨,磨出一粒很圓的珍珠。有一天,語言和文字能夠成為一首華美的詩,是因為經過了這長期的琢磨。

唐朝為什麽會帶給我們感動?因為唐詩裡有一種燦爛與華美,同時我們也知道這只是在美學上做了一個平衡和提醒,不必擔心在現實當中會產生某些副作用。唐朝是“負”,而不是“正”,我們文化的正統仍是農業倫理。唐朝就像漢文化一個短暫的度假期,是一次露營,人不會永遠露營,最後還是要回來安分地去遵循農業倫理。為什麽我們特別喜歡唐朝?因為回想起來,這一年最美的那幾天是去露營和度假的日子,唐朝就是一次短暫的出走。我常常跟朋友們說,在農業倫理裡受不了的時候就出走一下,去唐朝過兩天再回來。

——《蔣勳說唐詩》

宋詞像織錦,是視覺性非常高的文學形式

一位文學史家有一個很有趣的描述:宋詞像一種織錦,把很多不同顏色的線編織在一起,而唐詩像是單一的線的串連。用編織、彩繪去形容詞,我想是因為它常常會有各種不同的視覺效果和感官效果顯露出來。我們可以在李白的“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秦樓月,年年柳色,灞陵傷別”當中,感覺到音調的婉轉,轉成心事;同時也感覺到它具備了釋放出文學獨立個性的可能。

“樂遊原上清秋節”是一個獨立的意象,和後面的“鹹陽古道音塵絕”可以相關,也可以不相關。相關是靠曲調來相關,而不是靠文學本身的意象,它們其實是獨立的意象。大家或許會發現,詞在某種意義上更接近現代詩,因為它非常講究意象。

結尾的“西風殘照,漢家陵闕”完全是意象。我希望大家仔細看一下,在“西風殘照,漢家陵闕”這八個字當中,詩人有沒有講他的感情,有沒有講他快樂或不快樂?什麽都沒有講。他用的全部是名詞——“西風”、“殘照”、“陵闕”,可是為什麽它們會組合出一種感覺?這就是我們所說的意象。意象並不是直接告訴你“我覺得好悲壯”,可是這八個字卻形成了悲壯的感覺,是一種肅殺,是一種時間的滄桑之感。很複雜的感覺用這八個字完全說出來,這是文學上的高手。

——《蔣勳說宋詞》

我們不能接近文學的原因,在於我們的價值觀太固定?

有時候,我們不能接近文學的原因在於我們的價值觀太固定,而文學世界恰恰不是一個擁有固定價值觀的世界。文學價值觀與政治不同,與法律不同,與世俗道德不同,它恰好是對法律、道德的彌補。被判死刑的人會成為文學中的主角,比如竇娥。杜麗娘思春,在明代的禮教之下是不對的,是不道德的,可是湯顯祖把她寫得那麽感人,為什麽?因為人性,只要是合於真實人性的部分,首先應該被尊重、被包容。一個社會是不是成熟,對人性的了解程度如何,其實觀察它的小說就夠了。

當年梁啟超等人注意到歐洲社會中小說的影響力,可是中國的小說卻只是在民間發展,並不為知識分子所看重。其實直到現在,我覺得我們的知識分子讀的小說也並不多,仍然認為那是閑書,其實不然。閱讀小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理解人性的過程。

——《蔣勳說文學:從唐代散文到現代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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